但老爷子是政坛老手,装作没听懂他的意思,接过他的话头说:“噢,你要当你们生产队的队长了?好,好事。”
“不过你小子可给我记住,别利用你在旅游公司的职务权力给你们生产队的旅游工作开后门!”
这话可把王忆说愣了。
对呀,差点忘了这茬事。
天涯岛以后也得发展旅游业,自己如果在旅游公司挂职,那有助于岛上产业的发展啊!
他这人实在太老实,竟然没想到还有公权私用这回事,幸好老爷子提醒他了。
于是他迅速改口说道:“这你放心,爷爷,我不是这样的人,对不对,媳妇儿?”
秋渭水很为难。
她感觉王老师是这样的人……
当然她不能这么说,可让她对爷爷撒谎她也不太乐意。
这样她只好装作没听到王忆的问题,说道:“来,吃螃蟹,螃蟹凉了就不好吃了。”
叶长安接过螃蟹抠蟹膏,又问王忆:“对了王老师,你刚才要说什么?就是我把你话给打断了,你说到我不知道你已经成为队长了。”
王忆解释道:“哦,我后面要说的是,爷爷你相信我,我在身兼数职的情况下,不但不会给自己开后门、走关系,还会尽量平衡这些工作的时间安排和精力分配,一定把工作干好!”
叶长安微微笑:“好,那你明天跟我去咱县里几个适合当景点的地方转转看看,咱们先讨论一下子。”
“来,吃菜吃菜,现在是咱们家庭聚会的时间,不提公事、不提公事呀。”
王忆默默的啃起了螃蟹腿。
提什么提?自己都被征调成临时工了,以后公事多的很,还用现在提吗?
不过这螃蟹还挺好吃的,蟹膏真鲜啊!
晚上他自然是留宿了,老爷子住一楼他和秋渭水住二楼,秋渭水告诉他这种楼房的隔音效果很好,然后王忆便试了试。
嗯,挺刺激的。
夜晚消耗了不少精力,可王忆早上还是起了个大早,准备给老爷子弄一份早餐。
不为别的,就是要给媳妇儿争口气,让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孙女没有嫁错人,她找的男人是疼爱她和她的家人的!
然后他揉着腰下楼。
老爷子正在看报纸,看见他后指了指桌子说道:“有汤圆有馄饨有油条和豆腐脑,爱吃甜的就吃甜的,爱吃咸的就吃咸的。”
王忆讪笑道:“爷爷你这也太客气了吧?豆腐脑还给准备了甜咸两种口味?”
叶长安一听这话很诧异:“什么?豆腐脑哪有两种口味?这东西不都是甜的吗?”
王忆说道:“那你刚才说准备了豆腐脑,爱吃甜的就吃甜的,爱吃咸的就吃咸的……”
“我的意思是说,你爱吃甜的就吃汤圆,爱吃咸的就吃馄饨!”叶长安感觉莫名其妙。
这老师不会做阅读理解呀!
王忆只好改了话题:“行,那我吃馄饨吧,小水爱吃甜的,爷爷你起这么早呀?竟然还帮我们买早餐,真是惭愧。”
他的倔强和尊严要求他必须得展示对秋渭水的爱,既然不能做早餐了,那就只好把秋渭水爱吃的给留出来。
叶长安说道:“你要是真觉得惭愧,你以后在旅游公司干工作的时候卖力一点。”
王忆闷头吃饭。
得了,三句话不离工作呀!
吃过饭还得忙工作,他们坐公交车去了十里银滩。
节气上来说春天来了,但从气候上而论冬天还没有离开,不过已经走远了。
风小了,也暖了。
冬日狂风搅起骇浪的场景也不再常见,海面渐渐平静,被惊涛骇浪所掀起的海底泥沙也沉淀了,海水正在由灰蒙蒙、黄沉沉变为薄荷绿。
宝岛暖流随着春风渡海而来,它带来了太平洋的温暖水汽,这样一个冬天没怎么出现的海雾又来了。
小岛迎来了一个雾季。
海雾朦朦胧胧的从海上弥漫、将岛屿笼罩,不是大雾,但足以让海洋让岛屿的景观变得缥缈起来。
当视觉被剥离,听觉开始代偿,变得敏锐起来。
下了公交车走在海岸边。
能听见海风的习习声,能听见渔船发动机的嗡嗡声,能听见远处大船路过拉长的汽笛声,也能听见后面自行车铃铛脆生生的叮当声。
此时有早起的老人在海滨晨练,也有情侣趁着上班前的时间早早离开家门,在海滨十指相扣、彼此依偎的说着情话。
王忆很羡慕这些情侣,他们还有心思说情话,像他现在和秋渭水有了空闲和情意后都是一句话:‘来吗?’‘来!’
秋渭水一手揽着他的臂弯一手揽着叶长安的臂弯,慢慢悠悠的走着,很开心,眉眼间都是笑意。
这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了。
最重要的人都在自己手里的感觉,真好。
王忆看着姑娘如此便满意的情绪,突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