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在改革开放后就用光心思来赚钱,干的很行,今年冬汛之前还刚买了一艘机动船。”
“他想着把家里好好忙活一下子,以后让俩闺女能嫁进城里吃商品粮,找个铁饭碗的女婿过上好日子。”
“可是他前几天——就是冬汛刚开始那两天,大雪之后吧,他忽然把大妮儿嫁给云老二了……”
这时候他又把云老二的家庭情况跟王忆仔细一说,说法跟徐横差不多。
后面的事也差不多:“云老二家里穷,但最近有说法说他家云老大力气大,让内地的一家矿场给看中了,找他去上矿了。”
“而且云老大是先过去探路的,他那边要是能干稳定了,就回来接云老二一起去干矿,这样兄弟两个累是累点,但都捧上铁饭碗了。”
“然后胜利看上他们兄弟俩的活了,觉得兄弟俩以后日子能过好,就把大妮儿嫁给云家老二了。”
王忆听到这里疑惑的抬起头:“至于吗?大妮儿才20,云家老二都三十五六了,就因为云家两兄弟能去矿上上班,就把大闺女嫁过去?”
老板又弹了弹烟灰说道:“嗨,你是不知道胜利这个人,他有能耐不假,可这个人真是鬼迷心窍,就想让闺女嫁个铁饭碗,一直想给闺女找端着铁饭碗的人家。”
“当时我们也想不通,胜利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把家里的闺女往火坑里推?”
“胜利跟我们私下里说——领导这事你别传出去啊,这事咱们也只能私下里说,因为传出去这话不好听。”
徐横端着盆子连吃带喝加八卦整了个津津有味,乐呵呵的说:“你说你说,我们两个嘴巴跟铁门一样,绝不会透露一星半点的消息。”
老板点点头说:“行,我知道领导们肯定嘴巴紧,就跟钢门一样。”
“就是胜利私下里跟我们说,他其实也不想把大妮儿嫁给云老二,可是大妮儿自己挺乐意的,另一个大妮儿嫁过去后一般是能过上好日子的。”
“为什么?云老大是个半傻,云老二不是半傻也差不远了,而大妮儿这姑娘机灵呀,她去了云家肯定是她来当家。”
“然后你们看,到时候云老大、云老二两个人都是国家矿工,他们一个月赚钱不老少,工龄上来以后,一个月合计能拿二三百呢!”
“到时候这钱谁来管?不都是大妮儿来管嘛!”
徐横听后吧嗒嘴:“还有这算计呢?厉害、厉害……”
“别说话。”王忆瞪了徐横一眼。
云老大,云老二,矿工……
蛛丝马迹好像出来了!
他示意老板继续说:“后面呢?”
老板扔掉烟蒂说道:“后面没有了,后面就是大妮儿大雪节气刚过没两天嫁给云老二了,然后当天晚上云老二忽然又跑去胜利家要媳妇,说媳妇没去。”
“胜利急眼了,说村里多少人看见他家大妮儿进了云家的门,这云家怎么还来找自己要人?”
“两家子一合计发现大妮儿不见了,就这样开始吵闹起来……”
王忆又递给他一根烟,问道:“那这事里面还有个孙林对吧?这孙林你知道吗?”
老板说道:“当然知道,县里头以前老干部的那个……”
他往上指了指然后嘿嘿笑。
剩下的话不说了。
王忆想找他打听孙林的消息,老板却是机灵,说自己跟孙林不相识,就是知道一些村里人乃至全县人都知道的消息。
鸡零狗碎的消息。
无非说他跟谁打架、去谁家船上收保护费之类的小道消息,跟王忆关心的人口贩卖事宜没有关系。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云老大和大妮儿。
孙林今年开始干了拐卖人口的勾当,云老大和大妮儿失踪,恐怕跟他脱不开干系。
但这些事肯定是机密事,老板也不清楚。
王忆要查必须得找云家人或者窦胜利。
他打算先从云家这边下手。
云老二应该不太机灵,云家老母亲又是残疾人,这件事里如果有什么猫腻,那母子两人更适合做突破口。
如果事情里有猫腻,母子两人肯定不愿意跟他说,这种情况下自己之前伪装的官方身份倒是能起作用了。
他对馄饨摊老板招招手,低声说:“你帮我个忙,把云老二母子弄到你这里,我有话问他们。”
馄饨摊老板疑惑又为难。
王忆给他兜里塞了十块钱,说道:“你帮我这个忙,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一听这话老板赶紧往外推手:“嘿哟,领导,这可使不得、使不得,你有安排你就说,我肯定给你办呀。”
王忆坚持着把钱塞进了他兜里。
还给他塞了一包香烟。
香烟的包装很简单,白纸上面是大红的五星和‘军内特供’四个字。
老板识字,看到这包烟后立马揣进兜里,他跟媳妇吆喝一声就跑出门去。
不多会老板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