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不够用,有些临时抓到的人就扣在了外面、蹲在了外面。
王忆来的着急,他是带着老黄一起来治安所的。
而码头治安所的治安员之前接待过给他登记持枪证,已经跟他混熟了,于是看见他后主动打招呼说:“王老师,你这条狗小心点呀,千万别卖。”
一句话把王忆说懵了:
自己为什么要卖狗?
他问道:“方同志,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没有打算卖我家的老黄呀,它是我的战友,我怎么能卖掉他?”
治安员方儒笑道:“要是给你200元呢?”
王忆说道:“不是钱的事,给多少我也不卖!”
“一千块!”方儒说道。
王忆说道:“都说了不是钱的事,你要买狗?那我肯定不会卖我这条狗的。”
方儒看他表情坚定、语气更坚定,便伸出大拇指说道:“王老师你这人有立场,厉害!”
“怎么回事呢?是今天凌晨咱们这片发生了一件事——泽水公社是你们县的吧?”
“泽水公社指挥队也带了一条狗,不知道你见过没有,是一条好狗,黑背狼狗,训练有素,非常威猛!”
“然后凌晨的时候泽水公社的船回来休息,他们带着那条狼狗,结果狼狗突然叫了几声,有人被吓到了,就跟泽水公社的人起了冲突。”
“那人是个来收带鱼的大老板,财大气粗,他跟泽水公社因为黑背狼狗起冲突,就斗气一样非要买下他们的狗……”
王忆这会一门心思想搞清楚徐横这边是怎么回事、现在是什么处境,没心情听方儒说案子。
于是他急忙跟方儒说:“方同志,这案子咱们回头再说,我这会过来是有点事。”
方儒一门心思想跟他炫耀一下这件案子,便恋恋不舍的停下案情介绍改问道:“有什么事?”
“你们是不是抓了我们县里文宣队一位同志,他叫徐横。”王忆说道,“大概这么高、这么粗……”
方儒说道:“是有这么个人,他和几个人进行互殴,而且下手挺狠的,有人被他打的住进了医院。怎么,他跟你?”
“他是我们学校的一名教师,也是我的至交好友。”王忆干脆的说道。
方儒为难的咂了咂嘴:“这事情不大好办了。他竟然是一名教师?怎么会那么冲动、那么能打?”
王忆说道:“能不能让我跟他见个面?”
方儒说道:“他被移交我们治安局那边了,你要是想去找他的话那我可以带你过去一趟……”
这会霍晓燕也赶到了治安所,一路追的她气喘吁吁,胸膛起伏的厉害。
被铐着蹲在地上的一些小偷便冲她吹口哨,方儒看见了过去抬腿就开大脚,将小偷们开的惨叫不止。
这样王忆更担心了。
徐横那臭脾气他太了解了,这小子进了治安局恐怕会被收拾的不轻。
码头治安所停着一辆偏三轮摩托,方儒就对王忆挥了挥手示意他跟着自己上车。
霍晓燕关心徐横想去看看。
但方儒似乎对她不太感冒,昂起头用下巴点了点她说:“霍队长,事情跟你有关系,你还是避避嫌吧。”
“魏领导特意给我们留了话,说你们文宣队关系到慰问冬汛会战前线的工作,而你是文宣队的文艺骨干,我们单位不方便拘留你,否则你现在也得在里面待着了。”
“既然魏领导发话了,那你隔着我们单位远点吧,否则你老是在我们同事眼皮底子下晃悠,容易出事。”
霍晓燕欲言又止,最后看了看王忆,王忆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样她点点头沉默的离开了。
方儒开着偏三轮带王忆离开。
上路后他又兴致勃勃的说起了刚才提及的案子:“王老师,刚才咱聊到哪里来着?就是卖狗那件事。”
王忆不明白他为什么老是提卖狗这件事,但这会算是有求于人,他便耐心说道:“说到‘老板斗气非要买下他的狗’。”
方儒笑道:“对,那收带鱼的老板被泽水公社的狗给吓到了,于是就跟泽水公社指挥队吵起来了,然后财大气粗要买下泽水公社这条狗。”
“起初他出价五十块,泽水公社指挥队的几个干部不愿意卖。”
“然后他出价一百块,泽水公社指挥队的干部们动心了。”
“最后他出价二百块,泽水公社指挥队的干部们就答应把狗卖给那大老板了!”
方儒说着笑容更灿烂。
王忆没笑。
俗话说,再穷不卖看家狗、再饿不吃耕田牛。
其实对于多数人来说,这话也就是说说,二百块钱卖掉一条狗——那可是二百块!
现在农村养狗都是不花钱的,谁家母狗下了崽,愿意养狗的去他们家里要一个得了。
而二百块钱呢?
工人四五个月的工资!
方儒兴致勃勃的说道:“泽水公社的干部们二百块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