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去遥望四海,当真是有白云悠悠、千载悠悠的感慨。
然后在起伏的浪花中,一艘机动船从沪都的大方向上驶过来。
浪花拍打着机动船溅起好些水花,阳光之下,带出一片片朦胧的光影。
王忆举起望远镜看去,看到了陈谷正在船头摇晃红旗。
这样他便乐了。
这群人还是带着旗帜来的。
他对树荫下打了个招呼,一群小学生便赶紧爬起来分列码头两侧,手里都是野花汇聚成的大花朵。
他们双手摇晃起来,花团锦簇!
到来的机动船可不是一艘小船,是一艘几百吨级的货船,天涯岛上的码头太小了,也就是说吃水太浅了,没法停靠上来。
不过这事对渔家人来说小意思。
码头下的王向红见此一挥手,几条汉子摇橹过去接人。
他们将人将行李接下来,又摇橹返回。
沪都来客们带的行李真不少,还真挺奇葩,其中有一个大油桶,这东西很沉重,是货船吊下来的。
另外有人竟然带了狗来玩,狗子在船头汪汪汪的叫。
陈谷和杨兵主任都在第一艘船上。
船靠岸,陈谷扛着旗冲上来举起了大旗。
秋风猎猎,红色的旗帜上是黄色的大字:沪都外贸集团化工商品科团旗。
杨兵看着他上了码头骂道:“陈谷你这小赤佬,拉我一把啊,你赶紧拉我一把,怎么光顾着自己出风头?”
陈谷笑着伸手,王忆也伸手,两人合力将他拉上来。
这时候码头两侧的小学生们开始热情的挥舞起花团喊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还有女学生举着手捧花上来送给杨兵。
杨兵一愣。
这么正式的吗?
更正式的是——‘咔嚓’一声响。
杨兵急忙扭头,看见有女同志举着照相机正在给他们拍照呢。
见此他的一张胖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
女学生向他行少先队员礼,杨兵也回了一个礼。
这时候咔嚓的声音又响起来。
等到他们的同志都上了码头,又有一列高矮差不多的女学生举着红领巾上来给他们系上红领巾。
人群里便有人嘀咕道:“册那,太正式了吧?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没打发蜡!”
杨兵回头咬牙说:“闭嫩娘的嘴,都好好表现——是不是以后还有机会上报纸呀?”
旁边的王忆立马说:“照片和稿子都会有的,我会邮寄给我们翁洲晨报,应当能够发表这篇通讯稿。”
听到这话杨兵便笑的更灿烂了,说:“王老师,别发你们的晨报了,发我们的《新民日报》!”
王忆摇头道:“那我可发不上……”
杨兵往后一指。
有个姑娘苦笑道:“主任,上个月我爸已经帮咱们发表一篇响应国家号召……”
“那次是咱们自己吹自己,这次不一样了,这次是真的好事。”杨兵对姑娘郑重的点点头。
姑娘无奈的说道:“行吧,那通讯稿得写的好一些。”
“这肯定没问题,我们王老师是大诗人、大作家。”码头下有人说道。
杨兵摆摆手说:“来,咱们先佩戴红领巾吧。”
他们在码头上摆正一列,女学生们帮他们打了红领巾,然后又是少先队员礼。
照相机‘咔嚓咔嚓’的响。
杨兵对此很满意。
其实他本来就是准备过来吃个海鲜、歇息个一天两天,压根没想着能有别的什么事。
没想到这一下船就有惊喜。
学生列队欢迎,献花、献红领巾,并且有人拍照还有人写通讯稿……
早知道他也给自己打个发蜡呀!
现在晚了!
陈谷扛起红旗走在前面,他对抱着自己行李的人说:“李哥你可小心点呀,我的大彩电在里面。”
王忆问道:“你、你带着电视机来的?”
陈谷兴致勃勃的说:“对呀,你们岛上不是有电了吗?我打听过电视台,你们岛上这里也有电视信号,今天晚上可以在这里看比赛,一场非常重要的比赛啊。”
王忆恍然:“是女排世锦赛?其实我们岛上……”
他正要说岛上也有电视机,陈谷这边很亢奋,小嘴嘚吧嘚不给他说话机会。
然后他紧接着对王忆说:“王老师你行啊,你这弄的真不赖。”
王忆解释道:“你可能不信,这还真不是我弄的,是我们队长弄的!”
一套活动确实是王向红组织的。
这事王向红轻车熟路,以前学大寨、互相参观的时候,他们都是这么组织。
不过那时候没有照相机,现在有了照相机自然得拍几张照片。
王忆说道:“各位同志,大家中午好,你们辛苦赶路想必现在已经很辛苦了,那随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