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苦笑道:“烤硬烤干不好吃。”
王向红说道:“月饼还不好吃?有个香甜滋味在嘴里砸吧着就行了!这东西不是大馒头也不是饼子,不能让人大口的吃呀。”
“大口吃月饼,那得啥条件?干部家庭也不能这样吃,能大口吃月饼,那得等到社会发展进入初级发达的社会主义阶段才行!”
王忆真是只能苦笑了。
祝真学笑道:“是啊,我这家里条件算好的了,双职工家庭,可一直也舍不得让孩子大口吃月饼。”
“以前,咱不说建国之前了,建国之前我家里吃不起月饼的,建国后我工作了,家里有孩子了,然后一般是家里一个人能分两块月饼的配额。”
“中秋提前买了,等到中秋那一天,由家里表现最好的孩子来切饼,一块月饼要切成四块,一人一份一块,慢慢吃。”
祝晚安放下笔兴奋的说道:“我还记得以前的日子,小时候我家里都是我切月饼的。切完以后家里人都慢慢吃,先慢慢咬一层皮,再咬一口馅儿下来含着吃,连落在手心的碎渣都会舔干净!”
过去的日子很苦,可如果是在回忆中,那就会甜蜜许多。
逝去的光阴总是珍贵的。
王向红又咬了一口月饼,一边慢慢吃一边说:“你们这还是建国了,国家体恤老百姓,分着让老百姓吃一口月饼。你问问祝老师,建国前咱普通老百姓真吃不上月饼。”
祝真学说道:“对,吃不上,拿咱翁洲来说吧,我就是民国那年的生人,你们猜我第一次吃月饼是多大?”
“二十三四,那年你跟着我的爷爷奶奶去了羊城。”祝晚安笑吟吟的说道。
祝真学也笑了起来,伸手点了点她,然后继续说:“是呀,二十三四了,我跟着爹娘去了羊城,那年八月十五,第一次吃到了月饼。”
“那时候月饼真贵呀,我还记得我爹当时咬咬牙买了个七星伴月——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它是有个盒子装了八个月饼,其中一个个头特别大的月饼,旁边再放七个小月饼,就像七颗星辰拱卫一轮圆月。”
王忆吃惊的问道:“哟,民国时候就有这样的月饼包装款式了?”
祝真学说道:“对,有,那时候月饼样式比现在还要多呢,不过也贵。”
“当时羊城陶陶居的月饼档次最高、最好吃、价格最贵,普通月饼每盒卖1元左右,而七星伴月则卖到3元2角一盒。”
“比现在都贵。”杨文蓉下意识的感叹道。
祝真学笑道:“那时候花的是毫洋,不是现在的人民币,换算一下你就知道有多贵了。”
“那时候羊城的劳工都没有房子,住在工厂或者租房去住,然后每月的租房开销是多少?”
他咬了口月饼比划了一下:“用不了三元,相当于陶陶居的三盒普通月饼。”
“而且当时羊城市内还有政府开发的少量劳工住宅,条件比较差但便宜,单人房每月租金八角,家庭房间每月租金才4元,水电费均已包含在内,不另收取。”
“也就是说,在陶陶居买一盒最便宜的月饼,可以在劳工住宅租一个月的小单间;买一盒高档月饼,则超过一个家庭在廉租房社区租房一月的全部开销。”
说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七星伴月还不是高档月饼,另外还有一种叫陶陶可观月的月饼,每盒5元,这应该是很高档的月饼了,我没吃过。”
王向红感叹道:“三几年时候的事,小鬼子还没有全面侵华呢,那时候日子不好过,却也能凑活过。”
祝真学也叹了口气:“唉,三几年,一回头五十年喽,半个世纪!”
“现在回头想想,当时我爹娘还那么年轻,我娘在纺织当女工,刚去11元,后来到25元;我爹在纺织厂当电机修理工,每月是50元左右。”
“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念师范,他们俩不会算账,家里都是我管账。”
他说着话倚在了椅背上,眼神看向门外被秋风摆弄的花枝,满脸的怅然。
时光,真是神奇又可怕的东西。
祝晚安看出大家的情绪都受到感染了,赶忙笑道:“咱们把话题扯远了,还得说这个月饼,这月饼真好吃,我这个是花生仁的?太香了吧!”
“确实好吃。”杨文蓉舔了舔嘴角粘的零碎,“过几天我一定多买几块,回去放到米缸里做米缸月饼。”
外岛的老人把月饼买回家,不会直接吃,都是提前几天买了放入家中的米桶,用米盖上或者是放在米上。
几天的时间之后到了中秋节,他们才会拿出来分给孩子们吃。
这就叫米缸月饼。
都说米缸月饼更加的香甜,更加的耐吃。
香甜是未必,但耐吃是真的:
这年头米桶里不是放大米是稻米,晒干的稻米连壳存储,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去脱壳。
干稻米吸水能力很强,月饼放入后会被进一步脱水,这样的月饼会更干更硬!
王忆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