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墨鱼汁和面、用鸭蛋黄做馅,这两样是好东西啊,墨汁有清凉解毒的好处,鸭蛋黄能补肾壮阳……”
王忆服了。
这怎么什么也能跟在腰子扯上关系?
因为水下有拖网,两艘船不敢靠近,王忆拿着防风打火机也没法送过去。
王真刚冲他招招手。
他拿过小喷枪后看了看说:“好东西。”
然后一甩胳膊,小喷枪精准的落在了杨会摇橹的船上。
见此周围的渔船上一起响起赞叹声:“好!”
放下拖网后要起网还得好一段时间,王东方就一边拖拽着拖绳一边跟王忆闲聊起来:“现在墨鱼不行了,不多了,以前我小时是真多!”
“那时候都不用开着船出海,找几样简单的东西就能在礁岸上徒手捉墨鱼。”
王忆问道:“咱这不是穷海吗?”
王东方吐了口烟圈说:“是穷海,可是渔汛期总不能还没有鱼吧?那时候墨鱼多,分散开来总有一些回到咱天涯岛四周的海底礁石来产卵。”
“是不是,小爷?我没瞎说吧?”
听他提前以前,王真刚也来了谈兴。
他说道:“是,在海里用网捕捞墨鱼叫拖墨鱼,在岸上那叫撩墨鱼,撩捕墨鱼。”
“我小时候立夏后墨鱼更多,祖辈有话,立夏东南风,墨鱼匆匆入山中。我爹就领着我撩墨鱼,为什么叫撩啊?”
他放开船橹比划了一下:“因为就是用长撩杆来扫荡水下礁上的墨鱼,让它们受惊往外逃窜,然后用网兜抓它们。”
“我小时候咱外岛老百姓日子更难,大人小孩都很少有鞋子,一立下不光大人小孩就一起光着脚,这样我光脚背着竹篓、扛着长竹杆,跟着我爹在岛上转悠,有时候也摇橹去一些险要的岛屿,两人一起撩墨鱼。”
他回忆着童年时光,苍老的面容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王忆从没见过他这么高兴的样子。
王东方都没有见过,他说道:“小爷,你不是面瘫啊?咱队里人都说你在北高丽那地界冻坏面神经成面瘫了。”
王真刚没接话,他摇摇头继续摇橹。
老人眯着眼睛看着褶褶生辉的海面,依稀看到了童年时代。
人变岛屿变,唯独太阳和海洋不变。
现在的阳光和海面,跟他小时候一样啊!
船上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王忆便改了话题说:“我前几天看书还看到了关于咱外岛的墨鱼记载,咱们外岛捕捞这东西已经有3000多年历史。”
“在唐宋以前,咱们墨鱼鲞还是朝廷的贡品呢。”
“现在咱外岛的墨鱼鲞也是好东西。”王东方骄傲的说,“王老师你等着,等你嫂子晒出墨鱼鲞后,我给你送过去尝尝,好吃!”
王忆说道:“好,不知道咱今天能捕捞到多少墨鱼。”
王东方摇摇头说:“捕捞不了多少,现在鱼获少了,都让柴油味给——额,算了,这是瞎说。”
他本来要用岛上流行的老理由:改革开放了,外岛机动船多了,海面上一股子柴油味,把海货都给赶跑了。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现在外岛各公社就他们生产队的机动船吨位最大、喝油最厉害,排出的油污也多,所以这个理由不能用了。
他继续说道:“我听我爹说,民国时候咱们福海渔场有墨鱼拖1000多号,年产墨鱼5000多吨,那时候渔场特别兴旺。”
随意的聊着天,王忆在船上站起来。
放眼望去,海上波光盈盈。
辽阔海面上有三四十艘鱼船分布的星罗棋布,有绿眉毛船、有阔头舢舨、有带角船、有平底船等等。
渔船大小不一、造型不同,但船上渔民的工作一样,一派繁忙景象。
渔网一直在海底慢慢的拖动,王真刚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天色,然后估摸着差不多了,他吆喝道:“好了,起网了!”
“起网了!”
“起网了!”
号令被周围的强劳力吆喝着传向远处,一艘艘渔船开始减速起网。
王忆来到船中搓搓手,协同了王东方准备一起去拉下纲。
刚才几分钟一网就有好几个墨鱼,加上他之前见识过海蜇渔汛期撩海蜇的盛景,所以他这会带上了期盼:
“东方哥,你说这一网咱俩能拖上来吗?这墨鱼可是怪有劲的,拼死挣扎起来不好对付,里面只要有个两三百斤墨鱼,咱俩恐怕就拖不动吧?”
王东方听到这话不说话,只是嘿嘿的笑了起来。
渔网挺沉的,两人一起喊着号子,统一了拉网节奏慢慢的把它给拔了上来。
光凭渔网这重量,王忆估摸着得有个一百斤两百斤的。
结果渔网出水面,这里面墨鱼也就一二十头!
挺大的渔网,里面干巴巴的只有一团的墨鱼,并不是王忆以为的一网都是墨鱼!
不过里面有一条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