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上班。
王忆推开门进去看见他在抠着脚唱歌:“海风你轻轻地吹,海浪你轻轻地摇……我草你们干啥?我草,李老古?”
当时场景挺尴尬的。
王向红抬着手,看那样子是想要闻闻手上的味儿……
他看到李老古后顺势指了上去,问道:“李老古,你怎么舍得离开你家里了?”
李老古哭丧着脸说:“王支书你快去我们岛上主持公道吧,我们李家跟王家打械斗了。”
王向红对这方面事情的认知可要比王忆深多了,他知道事态之紧急,立马问道:“动枪了没有?”
李老古哭丧着脸点头。
王向红那黝黑的面皮顿时抖了抖,问道:“开枪了?打着人了没有?”
李老古说道:“我不清楚,反正民兵队把仓库给踹开了……”
“他妈的,这些狗草的没点数!这是一点不讲纪律啊!”他骂了两句扭头看向王忆,“王老师,快快快,去找大胆把咱们民兵队同志全给喊上,把枪都带上,然后——你们报警了没有?”
最后这句话又是对李老古说的。
李老古惶恐的说道:“我不知道,我就是赶紧找人开船来找你了。”
王向红说道:“这样,天涯二号跟我去多宝岛,东方、东方,你让大美带人开天涯三号赶紧去县里报警!”
一条条讯息在生产队里发出去,午后平静的天涯岛闹腾起来。
大胆扛着枪拎着衣裳跑来,其他民兵也赶到了。
王东峰有些紧张,说:“可惜了,徐老师和孙老师没在这里,他俩在就好了……”
“别逼逼叨叨,赶紧列队,报数!”大胆在码头站定后喊道。
王向红骂道:“别逼逼叨叨,这时候了还走什么流程?没必要了,就你们十个人一眼看不清吗?走,都上船!”
天涯二号开走。
王向红顾不上省油,直接把档位拉到最高,天涯二号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凶猛的往前钻。
王忆打开急救箱清点里面的东西。
碘伏、双氧水、消炎药粉还有止血喷雾这些一样不少,里面装了满满一大包的止血棉,另有纱布和止血绷带,大胆凑上来看了看说:“好家伙,真齐全啊。”
王忆感叹道:“我希望一样也用不上!”
李老古哆哆嗦嗦的说:“那不可能了,肯定用得上,我出来的时候已经见红了。”
王向红一边开船一边问:“你们岛上的水不是一直挺够用的吗?怎么今年这么紧张了?”
外岛岛屿有没有农田不光跟田地资源相关,更跟淡水资源有关。
只有淡水供应充沛的岛屿才可能诞生足量的农田。
李老古说道:“我们岛上三个队本来一共有三口机井,三个生产队就是分别围绕着这三口机井搞起来的。”
“另外我们队里还有一口废井,这井都废了三四十年了,我们家搬过来之前就废弃了,据说是建国后……”
“这事我知道,你直接说重点。”王向红不耐的说。
李老古说:“噢,就是今年台风过境,结果有人发现这口废井下有水了。”
“我们庄里的支书李岩宝有眼光,他赶紧承包了这口废井,把里面的杂草石头之类的东西都给清理了。”
“然后现在不是天气一直旱吗?各村的机井供应人和牲口吃水就挺紧张了,哪能供应的上庄稼地?不是,也在供应庄稼地,但是供应的不行,差着水呢!”
“结果废井里出水多,估计是多少年的水都攒在这一年了,这家伙出水出的真多,跟那寡居二十年的媳妇再进洞房一样……”
“你娘!”王向红无语,怎么又歪到寡妇身上了?
大胆赶紧拦住他说:“支书你别老打断他的话,让他说、让他说。”
李老古愁眉苦脸的说:“说什么?这口井出水多,结果让王家给盯上了,王家说这口井是他们祖上打的。”
王向红点点头:“确实是他们祖上打的。”
李老古不服气的说:“可是这口井是我们庄里收拾出来的,他们王家早就不要了,我们支书是掏钱承包了这口水井十年使用期的!”
王向红又点点头:“如果有承包合同,那这口水井该归于你们庄里。”
李老古生气的说:“对,我们有合同的,这口井现在就该属于我们庄子,那些姓王的不要脸,他们是狼子野心……”
“你他娘是指着虱子骂秃驴呢?”大胆生气的推了他一把。
太他吗气人了,不说寡妇你说我们姓王的,找事呢!
李老古吓一跳,赶紧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口误了,我忘了你们跟他们王家也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
“我们有个屁关系,他们欠骂你就骂,但你干啥说我们姓王的不要脸?”大胆打断他的话。
这时候王东峰问道:“队长,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吧?你怎么说指着虱子骂秃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