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说:“回学没了,这件事让人难受,如果处理不好那你们全生产队都会难受。”
“谁说不是?”志武惆怅的说。
王向红说道:“事情要是发生在别的生产队还会好处理一些,偏偏是你们生产队。”
“其他生产队怎么着也是父子爷们的关系,同宗同姓的少不了,这样谁家出了事那找父子爷们的帮个忙拉扯一把,大队集体不、应该说大队党委再当个主心骨,那事情就算解决了。”
“你们队里头,以前大集体的时候就不能一条心,现在责任承包制了,家家户户包产包船了,恐怕是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了。”
志武点点头。
这就是他为难之处。
他忍不住问王向红:“这件事里,涛多少有责任吧?如果让涛……”
后面的话说不出口。
这事太不好界定责任了,回学出事的时候人家陈进涛可不在现场,这怎么把责任推给人家?
王向红明白他的意思后不赞同不反对,只是问道:“陈家在你们队里可不是只有几家几户,他们家的人我知道,都是好人、热心人。”
“陈进涛这个人跟他们陈家的长辈一样,人品很好,忠厚老实,所以这件事你要是把责任推到他头上,不说陈家人什么反应,你作为党和人民的干部,自己心里过的去吗?”
志武苦笑道:“我就是瞎琢磨,王支书,那你给我点一条路吧。”
王向红看向王忆,问道:“王老师你足智多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王忆也很为难,说道:“暂时没什么好办法。”
王向红蹲下往烟袋锅里塞了点烟叶子,点燃后慢慢的抽着烟说:“真是不好办,连我们队的王老师都没有办法,志武,你只能靠自己头疼一阵子了。”
志武烦躁的将烟蒂弹进海里,说:“这可不只是头疼,唉,人命关天啊。”
王忆欲言又止。
志武注意到后急忙说:“王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你是大学生,文化高深又有眼界,请你指点迷津啊。”
王忆说道:“我只是有个不成办法的办法,或许无法解决问题……”
“那你也说说。”志武迫切的说道。
王忆正色道:“把这件事报警吧,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治安员们,让官方来裁定责任吧。”
志武一下子沉默下来。
这真不是什么好办法!
旁边的人说道:“支书,这王老师出的主意是有道理的,现在难办的地方就是回学家里头认为回学是被涛流的血给引来鲨鱼害死的,这事涉及到人命咱们管不了,还是让政府来管吧。”
志武疲惫的说:“让我再想想,那什么,咱别在这里愣着了,去回学家里头看看吧。”
王向红说道:“你们这两天肯定会比较忙,我们就不在这里……”
“别、别。”志武急忙赔笑,“王支书你有经验,王老师这个人我听说了,他有文化,你们帮帮忙,继续帮我处理一下这个事,我自己怕是处理不好。”
王忆因为事情牵扯着陈进波,于是便默默地点头答应下来。
王向红抽了袋烟也只好答应下来,见此志武总算松了口气。
孝棚最先搭建起来,棺材被抬了进去。
外头摆上香炉、插上香烛,有些人家送来黄表纸,几个妇女便帮忙攒纸钱。
回学媳妇不住的更咽抽泣,她回家后便躺在床上不住的流眼泪,滴水不进,谁说话也不搭理。
后面去公社采买的人回来,带来了寿衣鞋袜一套,还带了孝盆回来。
孝盆放下,回学母亲便开始点燃纸钱。
白发人送黑发人!
陈进涛也在回学家里,他坐在墙角抱着伤腿发呆,陈进波陪在他身边不住的抽烟,抽的是愁眉苦脸。
王忆过去找两人准备搭话,陈进波怯怯的说:“王老师,我哥想要承担给回学养孩子的责任,你看这个事……”
“这个事以后你们可以帮忙,怎么帮忙都行,但现在绝对不能认。”王忆直截了当的说。
“这件事就是意外,陈进涛你要是觉得他们母子可怜,那你可以接济他们家里头。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配合政府的调查,我建议让政府来调查这件事了,你对政府实话实说就行了。”
“记住,人要有良心,但不能乱做好人,乱做好人乱发善心会办出坏事来!”
王忆现在挺头疼的。
如果事情跟陈进波没有关系,那他不太想管,就像他刚刚说的话,人要有良心但不能乱做好人。
回学的事真没法说的清:他是被鲨鱼咬死的,可鲨鱼能被血腥味吸引过来,这逻辑没问题,问题是鲨鱼来到相公滩是被陈进涛流血给吸引来的吗?
这点除了鲨鱼谁也说不清答案。
就事论事,退一步而言哪怕真是陈进涛流血引来了鲨鱼,那鲨鱼害死回学就需要陈进涛负责吗?
当时王忆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