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王忆跟马车夫商量了一下,花四毛钱送他们两个去了县里。
到了县里他们转公交车,两站路到了县领导大院。
两人急匆匆的进门,结果一推开门好几个人在屋子里,烟雾缭绕、热气腾腾。秋渭水脸色顿时垮了。
在她看来爷爷的肺病很厉害,所以平时不能吸烟也尽量不能闻见烟味。
可是别人抽烟她管不着,特别是现在屋子里几个人都是县里的大领导,她更不好管。
偏偏叶长安也在跟着抽烟。
这下子她就有理由爆发了
她怒气冲冲的上去从叶长安手里夺过香烟扔在地上踩灭,叫道:“你咳嗽的轻了、你又舒服了是不是?是不是?你晚上差点把命咳没了的时候忘记了?是不是?”屋里的领导们很尴尬,赶紧各自把烟头掐灭藏进自己兜里。
其中有王忆的好大哥庄满仓。
庄满仓抽的最凶,这会最尴尬最心虚,冲着王忆一个劲的使眼色,意佳是让他去好好劝劝秋渭水。
王忆装没看见。
叶长安现在这情况肯定不能吸烟,现在吸烟就是在害命了!《但叶长安也无奈,他解释道:“小水你先别发火,我们是碰上难事了,唉,愁的慌,就忍不住抽一根烟来缓一缓情绪。
一个戴眼镜的文雅中年人说道:“老叶你先歇着吧,地震的事你别操心了,我领着咱的班子来研究吧,那我们先回去
“别,这件事不是小事,”叶长安拦住他,“小水你领着王老师先去楼上歇歇,我跟你的叔伯们还要聊正事。”
秋渭水勉强压抑住情绪柔声说:“那你们别吸烟了,你这两天很不好。”
叶长安答应下来。
王忆跟着秋渭水上楼,然后他没有全上去,而是坐在上楼台阶拐弯处听下面人谈话。
叶长安叹气道:“显富同志,你把情况再说说,刚才说到汇报材料泄露了?这怎么回事?”
一个穿蓝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凝重的说“最近市里人心惶惶,市科委想要举办一个地震科普活动,从科学角度来消除
山反
流言。这事已经通过了市里高官会和政协的同意,于是登报发布了新闻。’
“结果就在今天早上,有人捡到了市科委的档案袋,上面写着‘机密’,捡到的人好奇打开,发现里面是关于咱们外海要发生海底地震的消息,还说省里为避免引起社会震荡和人心恐慌,要求保密!”
叶长安看向庄满仓:“满仓同志,你怎么看?’
庄满仓说道:“这明显就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谣言行动,旨在破坏我们翁洲和平稳定的发展局面。”气质文雅的中年人叹气说道:“不错,这件事明显不对,消息出现的时间短,可是影响却很广泛,这绝对是有幕后黑手在行动。”“必须得赶紧抓到幕后黑手,现在人民群众很恐慌。码头不开洋、渔网抬上山,渔民同志们停止了出海劳作,市里工人也无心工作,都在想办法请假逃去内陆的亲朋好友家里。”一名头发银白的中年人说道。
叶长安用手指敲了敲沙发的扶手,说“昌茂同志,你记一下,临时决定召开全县部委办局和企事业单位负责人参加的紧急简短会议,召开各乡镇、公社负责人的电话会议。”
“要求各部门切实做好宣传解释工作,稳定社会,抓好生产。”
“是一般性的提醒预防还是需要提出具体管制措施?”名为昌茂的男领导问道。
叶长安看向文雅的中年人问道:“齐敏同志,你觉得呢?”
齐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我听说现在市里的保险公司忙坏了,市民们都在忙着给自家的房屋财产买保险。
“早上的时候我去港口的轮船售票大厅来着,偌大的大厅人满为患啊,都是拖家带口的在排队买票。”
“去沪都的、去钱塘的,他们为了买一张能离开县里的票都要打起来了,看他们的意佳咱们外海要发生地震的事已经确定无疑!”
叶长安面色微变:“这么严重?”
他看向庄满仓,庄满仓无奈的说:“领导,这事我还不知道,我从昨天一直在忙着安排人手去信用社和农行负责纪律,现在去取款人排成长队了
“社会上已经谣言满天飞了,群众人心浮动了,外地群众正在想方设法搭船离开,渔民生产情绪不稳定,简直乱套了。”齐敏打断他的话。
叶长安说道:“齐敏同志了解的情况显然比我们更多,那你说说吧。”
齐敏说道:“我从昨天晚上开始下乡走访也打电话跟市里联系,沟通保险、交通、银行等部门后,我发现问题比咱们以为的都要严重,这不是局部问题,而是全面问题。”
“整个翁洲正在刮起一股来势凶猛的、破坏力极强的谣言风波。”
“翁洲市里尤其严重,根据客运站统计,从11号到昨天的13号,共计有建筑民工、修船民工约1500人从市里离开,不少民工买不到直接回家的船票便先去沪都,从沪都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