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挤进来摸了摸大平安结然后吃惊的说:“这不是草绳呀,这摸着怎么像是绸子,滑溜溜的。”
王向红给他手上拍了一下子,说道:“摸就摸,你捻什么呢?你当这是你儿子的牛子?”
王忆笑道:“不是草绳也不是绸子,是一种丝线编的绳子……”
“这得很贵吧?”顿时有人问了起了。
王忆说道:“还行,几块钱……”
“几块钱倒是不贵。”王向红点点头,“多好的东西,这个才几块钱?咱现在有社队企业了,可以进点货去市场卖。”
王忆一听这话差点尿了。
这东西可不能大批量的往外卖,因为现在没有制作这么精致的。
不过王向红的话给了他一个灵感。
他说:“支书,编平安扣不是难事,咱渔家人都会打绳扣,平安扣就是绳扣的一种。”
结绳系扣是做为一个渔民的最基本技能。
自古以来的渔业生产中无论是网眼的补织、断绳旳对接,还是船靠码头时的系缆,都要用到绳索结也就是绳子扣、绳扣。
王向红拿着平安扣看了看,说:“是,这也是个绳扣,不过它明扣暗扣搭配着挺复杂,技艺很不寻常。”
王忆问道:“那你觉得咱社员能不能学会打这个绳扣?”
不等王向红说话,大胆和外面的青年们先笑了起来:“王老师,论教书你是先生,论打绳扣咱社员才是先生,只要是绳扣没有咱社员不会打的!”
王向红观摩着平安扣里的窍门说:“这个绳扣的明扣暗扣虽然多,但我看着咱是能研究透的。”
“咱渔家用的绳子扣有上百种渔船生产绳子扣、渔网绳子扣、综合绳子扣之类的,单看的话这平安扣里的绳扣技术含量不高。”
王忆顿时精神一振:“那支书我去城里进点绳线,咱让社员们打平安扣往外卖怎么样?”
“城里头这种平安扣的成本是几块钱,他们实际上要卖十几块、几十块,咱到时候就卖十块钱一个,你说这买卖怎么样?”
王向红说道:“这绳扣成本几块钱?那不能啊,你看中间这个、嗯,就是这个玉石,虽然你说不是真玉石,可这个东西雕刻出来就得不止十块钱。”
王忆说:“手工雕刻当然贵,但现在都是机器生产,它是机器雕刻的,很快,几分钟就能出来好几個!”
“机器这么厉害?”渔家汉子们惊呆了。
外岛没有真正的工厂,他们顶多见过轮船并没有见过生产车间和大型机床。
王忆说道:“反正你们听我说,支书、大胆,咱不用这种玉石,这个咱也搞不到,但是我有很多教员像章!”
“所以咱把教员像章编进平安扣里,又美观又大方!”
一听这话,王向红眼睛都亮了:人才,有这想法真是人才!
大胆反而谨慎了起来,说:“咱们要卖平安扣的,要卖钱,那用教员像章卖钱的话——等等,教员像章以前就是卖钱的,供销社里卖过教员像章,那没事了!”
“现在也卖。”外面扒拉着窗户的王东美说道。
王忆说道:“对,所以咱把教员像章编到平安扣里,社会上的同志们可以买回去挂车上、挂船上或者挂家里,怎么样?”
众人纷纷点头。
是个好买卖。
王向红看着风吹而摇晃的平安结,有点不自信:“问题是,咱能编出这么好的工艺品吗?”
王忆说道:“熟能生巧,支书你不是说咱渔家人都是打绳扣的好手吗?那么咱手工编的一定不比机器编的差,支书,咱们要有信心啊!”
王向红笑道:“你这后生,哈哈,你反倒给我鼓劲了,我不是没有信心,我是没有见咱生产队里谁编出过这样的工艺品,所以——他妈的,归根结底我还真是没有信心!”
话说成了车轱辘,转了一圈回来了。
大胆说道:“让春红先看看这怎么编,春红手巧心也巧,她就喜欢这些东西,她去年冬天去公社跟人学着剪纸画,剪的多好呀。”
王向红郑重的点点头:“行,等让春红看看、学学,不过尽量不能拆掉这个平安扣,拆掉了多可惜呀。”
他舍不得毁了这么个漂亮的好绳扣。
王忆说道:“不用拆,等我去城里买一本编平安结的书,我跟春红一起探讨研究,多试验机会就试验出来了。”
“这事后面说,咱先把两面红旗放好,然后开船兜风吧。”
王向红伸手丈量驾驶台,选择了最正中间的位置贴上了底座、插上了红旗,然后指着底座下面的金字说:“王老师你净带回来些好东西,看,上面还有字。”
“为人民服务!”
“这字好,应景,因为咱们这艘船就是队集体的船,为人民服务的船!”
机动船马力大,后面船舱坐满了人速度一样快,根本达不到满功率运转的压力。
王向红发动船机探头出去看着船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