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烂衫臭鞋的,都能换——糖、换纽扣换搪瓷勺子换搪瓷碗碟子喽!”
他再次喊了几声,终于有个少妇从单元门露出脸来:“喂,换鸡毛的,你在我们这里吆喝什么?是不是上次从我身上尝到甜头了,这次故意来吆喝我出来?”
丁黑弹看到她后顿时紧张起来,扭头冲着巷子外慌张的看。
少妇并没有反侦察意识,她嗔道:“你往外看什么看?我们又不是在这里偷人,还怕让人看到呀?”
话是这么说她也往外看,看到有人经过顿时把身子收回单元门里。
这样丁黑弹逐渐冷静下来,他不自在的搓着手问:“大妹子……”
“谁是你大妹子?”少妇伸手一扫刘海丢给他个卫生眼,“叫我女同志,我跟你说,你跟我拉关系没用,咱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丁黑弹讷讷问道:“你是哪个世界的?咱们不都是第三世界的吗?”
少妇被他这话给问懵了:“什么?”
丁黑弹狐疑的说:“第三世界呀,教员同志说,‘我看美苏是第一世界。中间派,曰本、欧洲、加拿大,是第二世界。咱们是第三世界’。你是外国人吗?不是我们第三世界的?”
少妇愣是被他说的无言以对。
偏偏丁黑弹面相憨厚老实,这番话又是真实想法,于是看他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少妇压根无法反驳。
因为她知道,这汉子不是在怼她。
愣了一会后,她没好气的问:“别废话,你是不是还想换我家的瓷杯子、瓷碟子?”
丁黑弹心虚的低下头:“嗯。”
少妇说道:“你害羞个什么劲?行吧,我家里还有东西跟你换,那你这里有什么好东西?”
丁黑弹说道:“我、我什么东西都可以跟你换,你看看你要什么?”
少妇掀开竹筐盖子看了看,说道:“呀,你有冰糖?那我换你的冰糖。”
她说着转身上楼,丰腴的腰肢扭啊扭,扭的丁黑弹一个劲偷瞄。
不多会,少妇抱着个包出来了,她在门口往外看了看,对丁黑弹招招手:“过来,你靠过来,看看我这里是什么?”
丁黑弹挑起扁担进单元门。
少妇打开包给他看:“我这里还有两个茶杯,你看,上次给你的是梅花杯子,这次是桃花杯子,桃花比梅花还鲜艳呢,怎么样,你给我几包冰糖?”
“这桃花杯子是哪里来的?”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少妇下意识说:“你管呢,你……你!”
她反应过来惊恐的抬起头。
一个满脸严肃的干警出现在门口。
接着,一个变三个,三个干警一起在冷冷的盯着她看。
少妇胆子很小,双腿一软顿时瘫倒在身后的台阶上。
丁黑弹赶紧靠边站。
庄满仓一手摁着腰带上的手枪一手拿出个亮晶晶、寒冰冰的手铐问:“我问你,这桃花杯子哪里来的?”
少妇惊恐的说道:“是是是我、我家的……”
“我警告你!”郭嘉猛然拔高语调喊了一嗓子,“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向我们、政府坦白一切!”
旁边的警察跟着喊道:“领导,跟这种顽固分子没什么好说的,带回去先拘留几天!”
庄满仓沉着的说道:“等等,先别着急,我党对人民群众的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女同志,你要是顽抗到底那……”
“不不不,我交代,政府我都交代。”少妇脸色惨白、面无血色,“是我偷不是,是我我我拿的、拿的,拿、拿东家的!”
王忆听到这话松了口气。
好像最差的情况没有出现,这可能不是个杀猪盘,估计现在的人还不懂这种有组织、有预谋的高端化骗局。
一行人押着妇女呼啦啦的进楼。
丁黑弹跟着去凑热闹。
王忆跟他说:“小心被人偷了你的东西。”
丁黑弹跑出去,然后挑扁担追上来凑热闹。
这是一座筒子楼,黄小燕住在一楼,楼梯口往左右各有好几间房子,然后楼梯口两侧分别有一个厕所和一个厨房。
筒子楼的房子是套二,但不是王忆熟悉的现代化套二。
这种套二是从门口开始并排两个房间。
大门进去一个小房间,窗户开向外面通道,然后正对着大门是内门,内门里面是一个大房间,带小阳台而没有厨房卫生间。
王忆以为小房间是少妇的住处,里面大房间是主人的卧室。
结果他们一进门看到小房间的行军床上躺着个清瘦的老人,这老人正在歪头打瞌睡。
郭嘉终究是年轻,孤陋寡闻,他下意识问道:“这是这家的主人吧?你们睡一起?”
少妇慌张的瞥了眼内屋说:“我、我没有,我们关系清清白白,政府,我们没有搞流氓,我住里面那屋。”
声音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