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花开花谢、涛走云飞,一股别样的感觉笼罩在他的心头。
这个夏日变得有些凄凄切切。
因为担心社队企业的销售员,他晚饭吃的心不在焉。
还好他是杞人忧天了,晚上销售员的船正常返回,没有出任何意外。
不过因为天气阴沉、温度下降的缘故,今天凉菜销量不佳,三个点总共买了一百一十块。
王忆不在乎眼前这点收益,看到人没事他就放下心来,回听涛居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大喇叭响起广播声,主持人声音沉着嘹亮,情绪饱满:
“各位听众朋友,今天是1982年5月27日,星期四,壬戌年闰四月初五,下面先为大家带来江南地区天气预报。”
“白天,多云转阴有雷阵雨,风向偏东转偏南,夜间阴转晴,风向偏南转偏北,温度最高30度,最低22度。”
“接下来为大家播报本期简讯。全国商业网点和从业人员显著增加,对发展经济、活跃市场、方便群众起了积极作用。第一届首都合唱节音乐会在首都二七剧场举行。”
“改造沿海渔场的一项新举措,北海投放人工鱼礁取得可喜成果……”
听到这一条简讯,王忆立马翻身爬起拎起衣裳跑出去。
他直接去了办公室,王东喜正在打扫卫生,王向红则在仔细的听广播,眯着眼睛、叼着烟袋锅,一口口的烟雾徐徐喷出。
看见王忆进来,王向红对他点点头:“有事?”
王忆说道:“支书,现在这年头国家就在改造沿海渔场了?”
王向红疑惑的问道:“什么叫这年头?现在不能改造沿海渔场吗?”
王忆赶紧摆手:“没有,我就是随便一问……”
“嗯,我知道,我也是随口一说,”王向红拿下烟袋锅在窗台上磕了磕,“国家这几年都在改造沿海的渔场,在翁洲渔场也接受过改造,咱岛上的父子爷们还去参加过改造渔场大会战呢。”
王忆问道:“这还有大会战?怎么搞的?”
王向红介绍道:“有啊,都有,你等等吧,再过两个月七月份,那会天气热,海上没有渔汛,咱劳动力会闲置,到时候政府会组织一些海上工作大会战。”
“在这里面,改造渔场大会战是重中之重,咱生产队到时候要调拨二十个强劳力去参加呢。”
听着他们的话,王东喜放下扫帚凑上来说道:“这是为了保护近海资源,确实该参加。”
“咱渔民靠海吃海,全靠海洋这个聚宝盆。以前以为海里的渔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几年来看不行了,黄鱼产量明显下降了,国家开始重视近海渔业问题了。”
“咱们翁洲是从,嗯,支书,是从79年下半年开始投放人工鱼礁的吧?”
王向红说道:“对,79年七月开始,主要就是投放人工鱼礁和人工鱼礁树,用来模拟与学校的栖息环境、进食环境……”
简单介绍了一下他看向王忆:“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事?”
王忆说道:“是这样的,支书,我自从回到咱生产队就开始考虑咱天涯岛的出路,咱们出路在哪里?”
“肯定还是在海上,海洋是咱渔民的根子,咱离不开这片海,祖祖辈辈都离不开。”
王向红点头。
王东喜欲言又止。
王忆看向他问道:“怎么了,文书,你有其他看法?”
王东喜嘀咕道:“我觉得咱现在有了社队企业,那就应该向着第三产业去发达,咱们要做买卖,做买卖才能赚大钱!”
王忆说道:“说句不客气的话,赚大钱的法子我有不少,但你得明白,人一旦有了钱、自己赚到了钱,那人心可就复杂了,到时候乡情就淡了、感情就浅了。”
“相信我,文书,人跟谁亲都比不上跟钱亲!”
王东喜不服气:“那咱们天涯岛就受穷吧,一起受穷,大家都受穷那感情就深了。”
王忆摆摆手:“错了,古人已经把这话给咱点出来了。民,不患寡而患不均!”
“不管受穷还是致富,只要公道、均匀,那大家就生不出嫉妒心,这样就可以尽量的维护好咱们老少爷们、父老乡亲之间的感情。”
王向红慢慢说道:“王老师说的对,近处说水花岛不就是个例子?现在富的放债、穷的上吊,你看他岛上还有什么感情吗?”
“往远处点说还得说咱自己,咱天涯岛上才过了多少年大集体的日子?想想解放前,那时候咱王家虽然是一个姓,可大家伙是心往一处使吗?”
王东喜挠挠头,说道:“听老人讲古,那时候确实互相之间矛盾多。”
王向红说道:“是啊,矛盾多,你今天出海捕了二百斤大黄鱼、我只捕捉了五十斤海鲈鱼,好了,我心里能舒坦?”
王东喜说道:“支书、王老师,你们说的对。”
王向红给他一个白眼。
不争气!
你文书干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