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命令吧。”
大胆抹了把汗说道:“什么也不用干,你俩回去歇着就行,王老师你下午还得教书,你更得歇着。”
王忆说道:“别说些外人话,徐老师没把自己当外人,你怎么把他甚至把我当外人了?怎么了,我俩是来做客的?”
听到这话大胆咧嘴笑,露出一口黄斑牙:“好,那我不客气了,徐老师你有力气过来扶着木头,王老师你来刷线,用沥青来刷行了。”
刷线是用沥青给木头上做个标记,线条以下部位要用汽油喷灯给它喷成木炭。
大胆跟着技术员学习了操作汽油喷灯,于是他给提了起来。
观看的学生们见此很激动,说道:“大胆叔你小心点,别烧了王老师!”
大胆没好气的说道:“你们再留在这里惹麻烦,我把你们先给烧了!”
他说着忽然嘿嘿笑了起来:“你们不是爱吃烧麻雀吗?行呀,我专门烧你们的小雀儿,烧糊了你们中午头当午饭吃,来吧!”
随着他回身,学生们吓得哇哇叫。
一哄而散。
不过等大胆准备干活,他们又一哄而上。
就跟一群哈士奇似的。
王忆手里一根破笤帚头,正好蘸沥青给充当电线杆的老松木划一个标记。
为了保持稳固,电线杆要埋入地下半米深,这样就得需要在老松木下方半米处做标记。
松木烧炭也是个技术活,以前要烧炭得搭建个烧炭炉子,现在技术已经进步了,电力局弄了个炉子,把松木塞进去封闭起来,留一个口正好把汽油喷灯塞进去。
之所以说这是个喷灯而不是喷枪,是因为它并非是往外喷火焰直接烧松木,是喷出高温气流在里面,高温气流加热木材进行干馏,水分和木焦油被熘出,木材碳化成为木炭。
如果夜里将这东西喷在空气中,那因为高温会产生昏黄光芒,如同一盏灯一样。
王忆知道这种东西,很危险的。
可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又或者说大胆真是胆子大,他大大咧咧把喷灯塞进去,然后扣动扳机开始干馏。
王忆讪笑道:“大胆你可小心点,这东西不是一般的危险,你要是不小心喷我身上,我他妈当场可就熟了,而且还自动蜕皮,到时候直接出来的就是熟肉。”
大胆说道:“放心吧,这东西跟枪一样都是有保险的,它的保险是跟干馏炉契合的,只有在干馏炉子里才能用,一旦抽出来立马就不供油了。”
王忆这才放下心来。
想想也是。
这年头的人没什么文化也没有接受过技能培训,这么危险的工具如果没有点保险措施,那真是给社会制造负担。
留在沥青坑旁边干活真遭罪。
不光温度高,而且烟雾刺鼻。
82年可没有环保这个说法,木头煤炭大火燃烧本就有烟雾,而沥青被烧开后在铁匣子里翻腾更是冒烟,味道臭烘烘的,臭油的名声正是因此而来。
空气中浓烟滚滚,不一会王忆的眼睛就睁不开了。
大胆的眼睛也不好受,但他能吃苦,硬生生的使劲睁着眼在看。
王忆觉得这样不行,对学生说道:“去听涛居找三条毛巾过来,记住浸上水。”
这时候大胆说道:“王老师,行了,这条木头差不多。”
王忆抽出木头。
果然,下半截大约有半米已经成了黑炭。
此时木炭温度极高也很脆,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搁置在地,进行降温。
地面散落着好些东西,有一滩滩的沥青有堆放的松木,有装沥青的塑料油桶铁皮桶,还有汽油桶。
杂乱无序,非常危险。
王忆指挥大胆说道:“真是没有一点消防意识、安全意识、防火意识,赶紧把这些东西都规整好了分四个方向放好,别这样乱七八糟堆在一起。”
大胆满不在乎的说道:“无所谓。”
王忆厉声道:“危险工作必须要谨慎对待,咱队里彻底拉上电线杆给家家户户通电本来是大喜事,你可别惹出麻烦事来搞什么喜上添悲!”
大胆只好弯腰收拾。
王忆打个巴掌给个枣,放缓声音说道:“你先收拾,我这次带回来一样好东西,正好干活又累又热,等会下工你们去我那里,我请你们喝点好东西。”
大胆欣喜的抬头看去:“喝什么?喝酒吗?”
“到时候就知道了,先干你的。”王忆转头就走。
他这次回来还带了各种冲饮用的浓缩果汁粉,什么橘子粉、葡萄粉、苹果粉、酸梅粉齐全。
烧沥青和山上挖坑的活都太热了,王忆便拿出一包酸梅粉倒入个白塑料水桶里,然后加入温水让孙征南给送去岛下的冷库里。
待会下工了大家伙满身大汗淋漓,肯定是浑身内外都燥热,这时候喝上一杯冰凉的酸梅汤那得多舒服?
说起来这种果粉冲泡的饮料味道不怎么样,远远比不上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