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红挺固执。
王忆说道:“我的好支书呀,你想想现在外岛还有哪个生产队一艘铁皮船都没有了?咱拥有铁皮船哪怕不用、哪怕只是停泊在码头上也能表示咱生产队的先进性呀,对不对?”
“何况你们觉得铁皮船烧柴油味道太大不想用来捕鱼那咱们就不用铁皮船捕鱼嘛,咱们继续摇橹捕鱼,但铁皮船有时候可以去办点急事。”
“举个例子,万一哪个社员犯了点急病……”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想岔了,铁皮船确实是有作用的。”王向红点头。
他们欣然接受了这份馈赠,但常领导说奖励需要上级的批准,所以恐怕得耗费点时间,让他们耐心等等。
干警们没有继续留下,他们对王忆和王向红进行盘查后便乘船离开了。
王向红想挽留他们吃个饭但被拒绝了。
常领导说自己现在很忙,这次来翁洲是专门调查刘大彪这件案子的,他还得去水花岛进行调查,时间紧迫。
这样两人只能送别一行人。
前面干警出门,走在队伍最后的庄满仓给王忆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王老师,我会回来找你的。”
王忆说道:“是为了墨镜是吧?给你……”
庄满仓摆摆手,快步跟上了队伍。
他们说说笑笑走到码头,前面的人突然大叫一声:“娘的,你在干什么?”
码头上停靠了警用快艇的位置站着个老人,而快艇上有个大块头的青年正在忙活,手里一块石头敲得船底‘砰砰’响。
是大迷糊!
王向红赶紧跑过去问:“大迷糊你干什么?”
大迷糊抬头说:“我沉了他们的船,嘿嘿,然后他们就回不去了,抓了王老师也没用!”
他还疑惑的问:“对了支书,这船怎么没有橹架子?我寻思砸了橹架子,没找到。”
干警们气的要骂娘。
这他吗是个傻子吗?太野蛮了!
王向红去把大迷糊拽上来,撕扯着他衣领又推搡他:“领导同志们是来找我和王老师聊天的,你、你滚蛋!”
然后他要向常领导道歉,常领导指向码头上的老人。
老人一身米黄色旧军服,衣裤还笔挺,有着常年叠压的线条痕迹,他刚才听到干警们的声音便回过了头来。
王忆看身板就知道,这是小爷王真刚。
王真刚手上收着个大檐帽在腰畔,他看到干警们转过身来正要说话,但眯眼仔细一看王忆正跟庄满仓说说笑笑。
这样他就愣了。
这时候注意到他的干警也愣住了。
他们看向王真刚的胸口左侧,那里的军服上挂着三排总共八枚军功章。
有金色的有银色的,都在阳光下褶褶生辉。
王真刚问道:“王老师,你没被逮捕?”
王忆说道:“没有,闹误会了,咱们公安同志是来找我了解情况不是抓我。刚才不是跟社员解释了吗?没有人跟你说吗?”
“娘的!”王真刚顿时面色阴沉,不等王忆说完话他脱掉外套包裹住大檐帽急匆匆离开码头。
常领导招呼他说道:“唉哎,老同志你等等,能不能把你的军功章给我看看?”
王真刚扬长而去。
只留下一个削瘦的背影。
常领导看向王向红问道:“老班长,这位老同志是什么情况?他胸口的军功章你看到了吗?我看着有大鸽子章、国旗勋章啊?”
王向红说道:“是我一个长辈叔叔,他早于我入伍参军,而且起初就是主力部队,后来成为志愿军入朝抗击过美帝。”
“但彭老总后来的事你是知道的,然后我这个叔叔脾气很大。唉,算了不说了,他不喜欢谈这个。”
常领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那他是我的前辈了,他是立过战功的呀?还有他刚才的那个大檐帽,主力部队的呀……”
王向红叹气道:“我不知道,我这个小叔脾气很大,是个老顽固。”
“比你还顽固?”常领导开玩笑。
王向红说道:“跟他比我算是太开明了!”
常领导想打听王真刚的旧事,王向红说的支支吾吾。
这样几个干警就知道了,他有难言之隐。
常领导没逼问,而是拍拍王忆肩膀说道:“你这个青年可以啊,你这样的年纪能在生产队里有这样的威望,一个误会之下让全队老少爷们都来帮你解围,我这还是头一次见到!”
王忆低调的说道:“领导您误会了,是我们生产队上下团结,当然他们不是给我来解围,就是关心我另一个也是想要求情。”
“您了解我们支书也肯定了解我们生产队,我们都是老实的社员。”
常领导哈哈笑:“小同志八面圆滑呀,放心,我能不了解你们这个队伍吗?我老班长带出来的社员我从没有怀疑过他们对国家、对政府的忠诚。”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