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一脚,愤恨的说道:“他娘的,刘大彪这个狗东西,他竟然真能干出杀夫夺妻这种丧尽天良的坏事!”
王忆说道:“那咱还犹豫什么?赶紧去报警吧。”
王向红说道:“这个案子我记得还是惊动了市里的,这样,我来看着人,你让大胆划船送你去码头找个电话机给市里打个电话,让公安干警们来处理这件事。”
王忆点头。
他乘船去县里,等到了码头天已经蒙蒙亮了。
大胆跟码头值班室的老看门人是熟识,他去说了一声有急事跟市里公安机关联系,老看门人就找出钥匙把电话箱上的锁给打开了——
这年头电话机放在个四四方方的木箱里,木箱盖子上有开口容纳话筒,可以随便将话筒给拿出放下,而拨号盘或者号码按键都被木箱盖子给挡住了,而盖子上锁。
为什么这么设计?电话费太贵,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偷打电话,盒子上锁这样只能接电话,要打电话得用钥匙开锁开盖子。
王忆有城南分局的电话,他打了过去,心里担心这时候不知道公安是不是已经上班。
结果很乐观。
不但有人在值班,而且值班的还是熟人,是庄满仓。
这是巧了,但巧的好。
王忆赶紧把情况给庄满仓说了说,庄满仓让他返程,自己会带人乘坐快艇去红树岛。
外岛发生的案子本来不属于市分局管辖,偏偏事情牵扯到刘大彪和李岩宏。
而李岩宏失踪案当时闹的很大,案子最终被市局给接下来,现在案宗还在市局的档案库里呢,所以庄满仓可以管。
王忆先行回到岛上,不到三个小时,快艇也奔驰而来。
快艇样式古朴,里面塞满了警察。
跟个铁罐头在海上飞驰一样……
庄满仓上岛后先带人去查看白骨,一看大小鞋子和腿骨上的残痕便说道:
“初步可以断定这是李岩宏的尸体,大小不一的鞋子样式和这件的确良质地的衬衣可以证明他的身份,再一个是这个皮带,这都是在我们案宗上有记录的。”
王忆前些日子送4·29抢劫杀人案案犯时候遇到过的年轻警察也在这里,他打开文件夹翻阅,说道:“师傅,鞋子、衣服和皮带确实能对得上号。”
庄满仓说道:“好,保护好案件现场,准备移交市局法医同志。”
他快步去找到刘大彪,蹲下问道:“刘大彪,你还记得我吗?”
刘大彪歪头看了看他,迷迷瞪瞪的说道:“看不清呀,同志,我的眼睛被这些人打坏了……”
“少他娘在这里瞎说,污蔑人是不是?”大胆勃然大怒。
王向红一拳捶在他胸膛,严肃的说:“公安同志在这里,你嚷嚷什么?怎么了,你怕同志们会冤枉咱们?”
庄满仓冲他点点头,又回过头来对刘大彪平静的说:“你不用在这里耍无赖,刘大彪我警告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的末日已经到了,你的顽抗是没有用的!”
刘大彪叫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就是带朋友上红树岛来打鸟,然后来了就被天涯岛的人给摁住了,是不是啊大军、黑子?”
胳膊被卸下来那汉子说道:“是!我们刚来就被他们袭击了!”
黑子却怂了。
他畏惧的看向刘大彪又看向庄满仓,厚实的嘴唇张了张,忽然喊道:“政府我坦白!政府,我不是鹤城煤矿的黑老大刘黑子,我是黑省鹤城满图县老木头公社靠边屯的农民刘黑子……”
刘大彪一下子愣住了。
这什么跟什么?这货不是在煤矿背了好几条人命的一个硬茬吗?怎么又成农民了?!
自己手下还有农民?!
而这边的刘黑子求生欲望很强烈,一边吆喝一边往庄满仓跟前蠕动要去下跪。
庄满仓一巴掌将他拍翻了。
他指着刘大彪说道:“现场有挖掘工具,这工具来路很好查证,你和这个大军身上、鞋底都有土和草叶,这一样可以查证。”
“刘大彪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坦白从宽!”
越说他的声音越严厉,目光也越严厉,看向三人的眼神如看阶级敌人。
刘黑子继续头一个怂:“政府,我坦白、我坦白,岛上挖土的确实是彪哥和大军,我看着他们拎着铁锨下去的。可是这一切跟我无关,他们就让我待在船上,不信你问……”
“闭嘴!”刘大彪忍无可忍的咆哮道。
他心态有点崩了。
刘黑子的表现让他感到心里慌张。
其实对于今天的遭遇他是有预期的,他也跟手下人百般叮嘱过怎么应付公安,所以之前他虽然有三个人因为持枪被逮捕但并不慌张也没有受到牵连。
他们提前对好口风了,只要按照他的安排那没什么大问题。
可是这个刘黑子——他不走寻常路!他怎么从黑老大变成农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