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肯定是他犯错了,所以赶紧来找你们道歉,希望你们看在咱都是邻居份上给我个面子,放他们一马。”
“我向你、向王支书保证,我会马上带他们离开咱老家,继续去干我们的活、跑我们的货运!”
王忆说道:“我给你面子,可是你不用跟我们保证,跟公安同志保证吧。”
“他们随身带刀又带枪,你说晚上进我们生产队又杀狗又伤人,这种事无论如何得报警处理了。”
“别,用不着,真用不着。”刘大彪向他赔笑,“咱别惊动公安同志了,王老师,这事确实是他们不对。”
“这样,你看他们杀了狗我赔、伤了人我也赔,该赔医药费赔医药费、该赔营养费我赔营养费,我全赔!”
他脸上带笑心里已经不耐烦了。
妈的一群熊包屎包,平时吹六哨、五马长枪、提溜算卦的啥也能,说的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捉鳖,结果让去村里杀个狗、偷个东西就完犊子了。
王忆摇头:“不用赔,听公安同志的安排吧。”
刘大彪勉强笑道:“用不着,咱老家的事不都是自己私下里解决嘛,啥时候还兴报公安了?”
他又对王向红喊:“王支书,咱队里的事都是小事,不都是自己商量着解决吗?用不着去报警报公安吧?这传出去让其他生产队的听了不好,整的好像咱自己办不了事似的。”
王向红说道:“咱商量着解决?行,按照海上的规矩砍他们一只脚!”
刘大彪急了,说道:“王支书你如今怎么变成这样啦?外头谁不知道您老人家最老实本分、最仁慈善良?”
“一直到现在我们队里还传着一件事,就是62年冬,我水旺叔、水兴叔家里受了灾荒实在没吃的了,来你们队里偷鱼偷粮食,结果让你们给逮住了。”
“当时哪个队里都缺衣少食、那年灾荒闹的厉害呀,到了冬天没吃的能冻死人,所以各大队都把吃食看的很死,谁敢来偷粮食就打断手脚。”
“当时我水旺叔和水兴叔被抓了后害怕,可你不但不让你们民兵打人,还管了一顿饱饭,吃的是铁锅杂鱼糊饼子,最后临走的时候还给他们一人半袋子地瓜干、榆钱面,只说了一句‘都是让肚子饿给逼的、都是可怜人’……”
说到这里他哽咽起来,表现的很有感情:
“您的美名可是一直在咱外海飘着呢,都说你与人为善、行善积德,您是大善人,现在怎么能因为几个外乡人不懂咱规矩来偷狗就要打断他们手脚?”
他这一番话拿捏到了王向红的软肋。
王向红在乎口碑。
他一下子犹豫了。
王忆赶紧说:“我们支书确实与人为善,灾荒年代还救过你们人命,可你们怎么报答我们的?就找人带着枪带着刀来上门伤我们的人?就平时嘲笑我们村子大落后?”
“你们村里刘一手和刘歪嘴昨天晚上还笑话我们来着,上次在城里集体市场我们队里被城里坏人围住了想找你们村里刘一手和刘歪嘴借个棍棒防身,但他们却把东西全带走了,躲在一旁看我们挨打!”
刘大彪不知道这些事,不过他知道水花岛跟天涯岛不对付,这两年水花岛发展的好一个劲嘲笑天涯岛。
王忆这么一说,王向红又生气了,虎着脸说:“这事是王老师处理,我听他安排。”
听了这话刘大彪大吃一惊。
妈的这青年什么来头,竟然让王向红这老古板、老顽固能说出‘听他安排’的话?
王忆心里大安,说道:“我们生产队是外岛模范队,有法可依、有法必依,这事必须得交由公安同志负责!”
刘大彪看他语气坚定、态度强硬,便把话头转移到王向红身上:“王支书,这天涯岛是你的岛,什么事都得你负责才对啊,你怎么能听一个青年的安排?现在天涯岛不是你当家了,是这个小年轻当家?”
王忆说道:“你不用挑拨我们关系,这三个人身上背着重案是不是?所以你不敢让他们进公安局!”
刘大彪面色阴沉下来。
王向红不表态,王忆不好糊弄,事情不好办了。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他对王忆低声说:“王老师,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天你给我个面子、明天我给你个面子,行不行?”
“咱非得闹掰了?嗯?咱非得闹出死仇来?”
“别怪我没提醒你,谁这辈子都会碰上个三灾五难,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
王忆问道:“露出真面目了?开始吓唬我了?”
刘大彪低声道:“我不是吓唬你,王老师你是大学生朋友多,你可以打听一下,现在社会上有个东西叫枪手,一百块能买一个人的胳膊腿、一千块钱就能买一条人命!”
“你总有进城里的时候吧?一辈子不能不娶媳妇生孩子吧?一千块钱一条命!我把话撂这里,你可以不信,但我必须告诉你——”
“一千块钱能买一条命,我不差钱,你能有几个媳妇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