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妈妈,气得猛搓额角,连连顺胸口。
怪不得,怪不得小园都不想见她。
可怜的小园,可怜的之石哥
菜卷双目酸涩,他一直知道向之石不容易,也到此刻他才完全懂他的身上的担子,他承受的压力和他的辛苦。
难怪身体差,难怪会生病
他撇过脸,努力吞下喉间的哽音。
小园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七点多的时候又醒了,她起床洗漱,没有通知菜卷,出了门。
酒店离疗养院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
她很快就到了。
这家疗养院收的多数是精神不太正常,或者生活不太能自理的老年人,每个月就固定的探亲名额,一般都会错开时间,亲人也可以根据个人的情况过来陪护。
医院设有许多监控摄像头,也有座机,内部各类大厅和办公室,走廊都屏蔽了信号,目的是为了让护士护工人员时刻都注意陪伴老人,防止她们偷懒划水等等不专业的行为。
环境很不错,每间住房里除了卫生间都有摄像头,晚间都有专人值班,而且疗养院不远处就有两家三甲医院。
早餐时间,餐厅里人不多,有很多老人是不喜欢到餐厅来吃饭,由护工送到房间里的。
不过据说妈妈是更喜欢到餐厅吃的,她喜欢找一个阳光好点的地方,静静地吃早餐。
护士长和她说过母亲的情况,说她是最配合的,也最省心,日常都很自理,也有她自己的安排。
她瞧着小园的神情,又急忙补了一句,“当然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都有人陪在她身边的。”
小园想看看早上的母亲是什么模样。
她独自一人坐在那里,阳光洒了半张桌子,她梳了条辫子,白皙的皮肤光洁且泛着微光,垂眸吃东西的模样十分温婉。
旁边一棵散尾葵静静地陪伴着她。
这画面看起来十分惬意舒适。
小园慢慢走过去,坐到了她的对面,看着她盘里的早餐。
银耳粥,小笼包,烧麦,榨菜酸豆角,一颗水煮蛋,还有一杯牛奶,
护工给她端来一杯水,问她要不要吃早餐。
小园没有胃口,摇了摇头婉拒了。
其实她们有过一段很开心的时光,从她有记忆的时候算起,三岁多上幼儿园的时候,妈妈每天都会送她上学接她放学,有时她们去买点菜,回家做饭,一起吃饭。
有时就着昨天的剩饭剩菜凑合一顿,也很开心。
有时妈妈会给她买个小蛋糕,她做完作业就可以吃,妈妈会笑着提醒她睡前要刷牙。
她上了小学之后,她妈妈认识了那个男人,那男人长得高大,仪表堂堂,小时候的小园并不觉得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可发现妈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笑得很开心,会害羞,脸经常红红的,有时还会趴在他的怀里流泪说心事。
很快他们就结婚了,他就有了继父。
有过两三年还算不错的时间,她也渐渐适应了继父的存在,直到他失业了,在家的时间越来越长,好像找工作并不顺利,高不成低不就的,
妈妈一问他就发脾气,那些话说了太多遍以致于这么多年仿佛还历历在耳。
“现在看不起老子了你才赚多少钱”
“老子为什么赚钱要帮你养闺女,又不是我的种”
“你儿子也不跟老子生,你还有本事管我”
“”
“妈妈,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我好饿”
“不是给你钱让你放学后去吃点东西”
“可是”她想和妈妈一起吃饭啊。
“妈妈还没下班,你到楼下邻居或者小卖部那里去,你爸在家啊,你让他开门”
她不敢。
那男人要不在沙发上看电视喝酒,要不就在睡觉,叫了也没人给她开。
往事一件件汹涌而来,幸好她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那几年的她脑子里反反复复地都在上演这些画面这些话,没有一刻得到安静。
现在麻木了吗
没有。
还感觉疼痛,还很伤心,不理解,心脏一寸寸都在焚烧,可或许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痛楚,所以此时此刻能够冷静地坐在妈妈的对面,看着她吃东西。
冬日的阳光静谧,微风拂来,绿影在洁白的桌面晃荡。
小园喝了一口水,凝视着妈妈。
也许她不愿意醒来面对,不愿意认她们兄妹,这样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也许对她是一件好事。
小园不在意她还不认不认得自己,可哥哥很在意。他12岁那年与妈妈分开就没再与她见面,这也是他的执念吧。
想到哥哥,她双眼发涩,又喝了一口水掩饰,轻吁了一口气。
妈妈似乎丝毫都没有察觉她的存在,她喝完了粥,开始剥起鸡蛋来。
小园扫了一眼,便撇开了视线,望着户外。
忽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