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启临海之境,为燕国之边,直西向北千余里,皆是群山峻岭,山岳尽头有一处开口,被人称作二圣关,分隔南北两地,一边青郁葱葱为燕国之境,一边风沙飞雪满天为苍岳之边。
现今北地,正逢隆冬,万物休止,天地之间皆是一片白雪苍茫,无尽山峦绵延,森林浩瀚如海,此间尽是银装素裹
一片风雪之间,一队不足百余人的人马沿着模糊的道路,在雪地中缓缓而行。
领头的众人都骑着高头大马,身着黑色的鳞甲,头上戴的黑色红顶的尖毡帽,此时已被风雪覆上了一层霜白。
身后几架马车拉着满满当当的货物,被几块又宽又大的麻布所覆盖,马车身后牵着几条粗粗的麻绳,每个麻绳都绑着五六名衣着各异的人,面上皆是哭丧之色,步履蹒跚的前向行着,不时被身后的士兵推搡殴打着。
忽地,行在在队伍最前方为首的之人,一名将领打扮模样的人将身下的马停下来,向后抬手示意车马停下来。
飘絮的雪花渐迷人眼,正前方瞧去,远处正有一抹黑影,正在风雪之中飘忽而行,似乎是朝着这边方向过来。
一阵强烈的风猛地刮了过来,卷起一阵茫茫白尘,风雪也随着这阵风开始变得有些大了,犹如雪雾一般,让人瞧不清楚眼前的事物。
那领头之人面色顿时一紧,因为他担心是什么凶兽来袭,连忙命令众人掏出兵刃,结阵准备应敌。
几辆马车被分列在四周,形成了一个似圆不圆,似方不方的阵势,空余下的位置,纷纷被人填充上。
“一会儿若得了机会,咱三人能跑一人便是一人,但凡有一人能把这消息带到,路上那么多兄弟们也就不算白死了”那些被绳子捆绑着的人被赶到了一起,立刻就有几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而另一边那些身披黑甲的士兵,都是严阵以待,刀出鞘,箭在弦;这般寒冷的天气之下,人人都在地上踱着脚步,活跃着身体;而箭在弦上的士兵朝着弓弦一口口吐着口中的热气,方能不让弓弦在一会儿接战之时断裂。
那黑影逐渐近了,已经能瞧清楚那黑影的轮廓,是个人。
只见那人行走的姿势甚为怪异,左摇右晃,但是却速度极快,马上便进入了这边士兵的射程之内。
“我们是木吉大王的手下,押送一批燕国来的犯人,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那领头的将领瞧见那人能这般孤身一人在这风雪之中,身手速度显得十分诡异,故然断定此人是个修炼者,所以问话言语间也是颇为客气。
“我我叫,我叫叶瞳,不,不对,我叫叶天”那人影说话声吱吱呜呜,好似回答,又好似在自言自语一般,俨然是个痴疯之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一般。
这会儿众人已经瞧见了那人影的模样,是个年轻俊朗的少年,穿着一身较为单薄的镶着黑边的白色布衣,样式模样跟马车后那些被麻绳绑住的众人十分相似。
“燕国人快放箭”那将领神色慌张的指着那白衣少年,对着身后的众人大声嚷喊道。
顿时,“嗖嗖嗖”的箭离弦之声响了起来,不过那些箭矢只是硬生生的撞在白衣少年的身外之处,就如同撞到了什么坚硬之物一般,纷纷落地。
那白衣少年的目光瞬时一冷,用手一揽,便将散落在地上的箭矢顿时给卷了起来,反手转身一甩,那些箭矢便纷纷反射回去,一时间不少士兵躲闪不及,被这箭矢径直给穿透了身子,当场毙命。
不待那些士兵再做反应,那白衣少年已经一跃而起杀至阵前,原本井然有序的阵列,顿时被那白衣少年杀的人仰马翻,扬起阵阵茫茫的雪雾,并冲开了一个缺口。
“这小子要救人,把人全部杀了,不要留活口”那将领用手紧握缰绳,狠狠地勒住刚才受惊的马头,朝着身后大声叫嚷道。
那为首之人话音一落,一些没有受到那白衣少年波及的士兵,纷纷抬起兵刃,朝着那群被麻绳捆绑之人砍杀过去。
“兄弟们,有人来救咱们了跟他们拼了啊”方才窃窃私语的一人眼见此状,声嘶力竭的呼喊道。
那些被麻绳捆绑之人逃无可逃,虽然是手无寸铁,但是眼见这一线生机,都纷纷牟足了劲,用自己的身子撞向那些围上来的士兵,一时间,这行车马队所行至的方寸之地,已经是一片混乱。
那些麻绳捆绑之人为了能存活下去,只好将士兵撞倒,便立即有人扑上去用麻绳捆住的双手掐住士兵的脖子,用牙齿咬断士兵的脖子。
这一刻,唯有拼尽一切杀死所有士兵,才能使自己活下去。
所以这些被麻绳捆绑之人无所不用其极,只是限于双手被麻绳连在一起捆绑,加上连夜的奔走和饥不果腹,又怎会是训练有素,伙食上好的士兵的对手。
可以说,整个场面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即便这些被麻绳捆绑之人侥幸能咬死一名士兵,往往付出的代价都会更大,两人,三人,甚至一跟麻绳捆绑的所有人全部都要牺牲。
那为首之人瞧着那白衣少年在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