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娄小乙却知道,这一切还没完
世俗层面上的麻烦应付过去了,但修真层面上的才刚刚开始他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实际上是上不得台面的,可能也就适用于坝前州,却对和佛门接壤的几个州无用。
这样的应对,打的是规则内的擦边球,和尚们不太可能继续强行传播信仰,却很可能来找他这个始作俑者
就像逍遥道人当初去找万佛和尚一样
但首先找来的,却不是万佛和尚们,而是范统师兄和嘉华师姐。
“单师弟的应对很新颖也很有效和尚老谋深算,亡我道统之心不死此番布置很是出人意料,幸得师弟机敏”
范统一见面就夸道,
娄小乙如何能把功劳一人独享
“都是师兄提点得当,师弟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既然拦不住他们,就只能用些市井招数,也是迫不得已,让师兄师姐见笑了。”
嘉华皱了皱眉,“我倒没有怪罪你之意,但你的做法于我逍遥的名声却是不利”
娄小乙也不辩白,没意义;他不是沙伽小陆的主事者,也还没真正融入逍遥游的核心圈子,与人争执就很幼稚,而且他也不了解这位师姐的脾气,其实在沙伽的其他同门他都不了解,他不相信一名金丹能浅薄到连最起码的是非判断都没有,那么她故意这么说,有什么潜在的含意
范统摆了摆手,“事急从权,情有可原单师弟新来,有这样的表现实属不易,不可过于苛求嘉华师妹,坝前州原本由你统领,最是熟悉,不如就请师妹再辛苦一趟,按照下鬼宗的要求,做个了结”
嘉华晃身而去,大概是去约束坝前的各个道观,在娄小乙来之前,这里就是她的统属之地,至少有数十年之久,没谁比她更熟悉这些道人的牛黄狗宝。
范统等嘉华走后,就叹了口气,“师弟觉得嘉华太过严厉有点主次不分”
娄小乙正言,“我来沙伽日短,有很多东西都不太熟悉,想来嘉华师姐所言也有她的道理”
范统却换了个话题,“师弟对逍遥游内的派系之争有何看法是否觉得不公正”
娄小乙很清楚他的意思,“人有亲疏远近,家有嫡庶远支,更遑论像逍遥游这样的上门
对自修行之日起就在逍遥大陆的修士来说,把门派当作家,有排斥不明来历的新附者,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毕竟,从贡献,忠诚,情怀,等等各种角度来讲,很难真正信任外来者,这需要时间,需要相处
但我以为,既然已经站在同一个屋檐下,最起码要表露出保持接触的意愿而不是人为的互相设防
师兄请恕我直言,像我们这些人,又有多少是自愿归附的
我不是在怪谁,这是事实,想来逍遥游长辈拉我们入门时,也不是想給自己添加麻烦的吧
隔阖,就一定会有,这是注定的,但如果不是想着去消迩,而是人为的扩大,那么,裂缝只可能越来越大,徒增内耗,于事无补”
范统点点头,“单师弟看的通透是个有道心的,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有道心,就总有自视高人一等的
沙伽三年,师弟可是看出了什么”
娄小乙苦笑,“只论传道,我道家給佛门提鞋都不配所以我不认为这样的竞争规则下,我们逍遥能有什么机会防得了一次,防不了下一次,如果一直是这样一成不变的话,师弟我大概率会找机会摆脱这个任务”
范统指了指他,“师弟很敏锐啊不过既然来了这里,没我的点头,你怕是走不了除非你脱离门派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对我道家,也不单是逍遥游,其它道家也都算上,在和佛门的凡间争夺中从来就没有胜过”
娄小乙早就有此怀疑,“那么,逍遥游却从未被从沙伽赶出过,那是什么原因赵真人的玉简上似乎也没提到这些”
范统一叹,“对修行人来说,由凡人的得失来决定一个大陆的归属那可能么
最终,还是要做过一场的
做一场的前提,就是在对方被逼的山穷水尽之时”
娄小乙明白了,“就像逍遥游现在这样被逼于一隅,核心根基不稳,被人侵入
那么,我这是,坏了大家的好事了”
范统苦笑,“也不怪你,你不知情嘛本来我们的计划是,趁佛门大举侵入之时,挑起棋局赌斗解决这个问题
之所以没告诉你,我承认,是因为你外来新附的身份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师弟你也不要怪罪他人,要怪就怪我这个师兄
今日一谈,既为师弟与众不同的手段,也为师弟你明白事理的态度
我现在说出来,还不晚么”
娄小乙却是无所谓,他不是太小心眼的人,也不可能认为就因为人家的不信任,就如何怀恨在心,活在这个修真界,就要适应这个世界的相处方式,宇宙也不是围着他娄小乙在转。
“不晚,说出来,就永远不晚师弟我也能知道该如何配合
不过师兄,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你说计划挑起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