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丫知道自己的机会只有一次,她宁可冒着祖父的惩罚,也想坚持自己的底限
她是剑修当然,现在还不是,但未来肯定是
既然是剑修,那就永远应该坚持自己的意志而不会被人左右,哪怕是自己的至亲祖父
在家里她不能坚持,因为老头有无数种办法收拾她她的机会就在外面,在和婶娘出来的这一路上
黄小丫很郁闷这次的参加龙舟竞赛来的太突然,如果她早知道有这一劫,怕不早就躲出去了,就算剑修们的队伍再难,也是能找到一个替代者的;可惜,消息匆匆,祖父更是丝毫不顾她的感受,拍胸脯答应黄家出一个练气士,结果就把她套在了里面,再想跑,又哪里来得及
但一个练气士,在一名筑基的看护下,又哪里有多少机会,一路奔驰,没有任何意外的发生,龙神节期间,大家的脾气都是格外的好,哪怕黄小丫不着痕迹的几次尝试,比如,纵马冲撞他人,撞翻路旁摊贩,和人口角,都不能摆脱婶娘意味深长的监视。
她知道不能做的太过,太过份,就会真的被婶娘拎去报名处,那时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黄小丫寄希望于龙舟出发的地方,因为那里的人够多,机会也够多;十数万人的聚集,可不是一个筑基修士能全面监视的。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不管机会好不好,她都会付之行动,不能再等了
老天就是这样,当一路上时间充裕时,老天没給她机会,但当她决定在大会现场趁人多强行脱逃时,机会反而悄悄的降临
因为心有所思,意有所图,黄小丫这一路下来就特别留意沿途遇到的人,尤其是修士
她的想法很单纯,和修士碰瓷才能真正的制造纠纷,产生逃跑的时机,但一路来的努力都让她失望,一来混在凡人群中的修士本来就少,二来当其他修士看到她身后婶娘长袍上那柄小小的飞剑时,本来有的不愤就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在流亡地,起码在明面上,没人敢和来自主世界的剑修叫板,教训已经太多太多,上万年的时间,足以教会点什么
但这一次,她有了点新的发现。
那是一个年轻人,正在路边的棚子里喝酒,单人独坐,穿着流亡地最普通的衣裳,虽然长相阳光,眼如星辰,但仍然不足以称之为鹤立鸡群,在人海中一混,也就泯然众人。
她注意的是两点,一在头发
流亡地的发型模式和主世界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蓄发,再各依环境场合,身份地位决定是高冠、弁、道冠、笼冠、小冠、幞头、帻、帢、帽等等,
这人没戴冠,一头长发简单的用发簪扎住,披肩而下,是读书人,俊彦之士最常见的发式,取其潇洒,不羁,在这次的龙神节上,这样装束的男子比比皆是,不足为奇。
区别在发质,普通凡人,行走旅途数日,发丝上沁出头油,头屑,再沾上灰尘,就算是再勤于打理,也是一眼可辨,就不如修士能够控制身体机能,永远丝丝润滑,随风飘逸。
看这人发质就知道,这是个修行人,境界未知,只从气息来看,可能就是和她一样的练气士。
发簪为斜插,而不是正常情况下的端端正正,这样子的插法,结果就是,头发不是正披后背,而是落于左右肩
黄小丫之所以关注这一点,是因为这样的发簪插法她就只在祖父身上见过;也曾经有一次仗着家族聚会,祖父心情好时询问过,才知道这样的插法是为了保证剑匣出剑时不至于头发被冲出的飞剑削断,所以要斜插,让头发落于左右肩。
这是种习惯,虽然不经意,但对她这样的聪慧女子来说,只要上心,就不难发现
可能也是名来参加龙舟赛的剑修练气子弟
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总是一个可能,去问一嘴又不会怀孕
“这位兄台,可是来参加龙舟竞赛的同道中人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娄小乙就回过头,一个明眸善睐的年轻女子出现在视线中,豆蔻年华,正是青春年少,不过,她后面明显一个长辈似的人物更入他的眼,行走之间摇曳生姿,波光汹涌
“非也只是过来看看,感受感受,嗯,我这修为,可能不太符合竞赛的条件。”
娄小乙真是过来看热闹的像他这样的修为,其实隐在高空俯瞰,能更全景化,但却失了感受现场的气氛;如果飞在低空,那到底是他看龙舟还是观众看他
所以干脆远远落下来,徒步当车,接触些红尘气,也能调节下心情。
他不担心被人发现他的修为道统,剑匣收起来了,至于修为气息,他现在在星辰功法中又有进步,开始领略了一种星辰功中附带的能力,众星之寂。
这是一种把气息分散給自己所感悟星辰的能力,他现在已经感悟了近两千颗星辰,所以他的气息通过近两千颗星辰一摊薄,可不就是跑到了筑基之下,练气士的程度
这是比神隐术还要高明得多的敛息术,一点也不刻意,自然而然,也只有像北斗星经这样的直通大道的顶级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