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城,最中心的地方,一片高大巍峨的官房区,在其后部一处偏僻隐蔽的所在,一个便服中年人正闭目养神,看似宁静,但不断在太师椅扶手上敲动的手指却暴露了他心中的焦灼。
今天发生了一件事,让他心中很不安,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是继续下去,还是就此罢手的答案
虽然在这个城市他的话就是近乎唯一的声音,但这个世界中还有一些神秘的存在,你可以在大义上把他们贬的一文不值,但真正的高位者却很明白那些神秘代表了什么。
那不是能轻易招惹的,也不独是他,也包括照夜国很多地位还在他之上的大人物
现在,他就不得不依靠那股力量的帮助,否则,以他手底下那群废物的能力,要搞明白这件事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最关键的是,有一些隐密也不能让这些捕房的大嘴巴知道,与其这样,还不如不查。
只有那些具备神秘能力的人,才有能力在很短时间内获得真相,最让人放心的是,他们对凡世间的勾心斗角并不感兴趣,只做事,不问缘由,这才是他向他们寻求帮助的真正原因。
他的急切没有得到最快的回应,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近六个时辰,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间,连勾栏浊馆都消停了,但他仍然在等待,
位至今时,消除不能确定的隐患是他的习惯,没有答案,他无法入睡。
因为他知道,对那些拥有神秘能力的人来说,黑夜对他们并不是障碍,
他的等待并没有让他失望,当他开始为自己倒第七杯浓茶时,门外似有风声吹过,带起落叶纷飞之声,眼前灯光一暗一明,一个全身罩在黑袍中的人站到了他的身前。
他没有拿架子,也站了起来,不同世界的人,无法用地位财富来比较高低,他自觉高人一等,人家还觉得他不值一提呢。
“雍师,怎么样可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也没查清楚这事透着古怪,我劝大人你不要再查下去”雍师的回答没有多少恭敬之意,仿佛并不清楚对方在普城的地位,他当然知道,不在意而已。
中年人心中就一阵火大,换他下面的提刑官敢和他这么说话,第二天就得上街道抓蟊賊去,但眼前之人,却不在他的约束范围之内。
“怎么说”
雍师很平静,对他语气中的不满毫不在意,
“查到了,是指这个人是名修行人
没查到,是因为我无法确定这个修行人到底是谁是在普城修行的还是偶然过路的”
中年人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普城有多少修行人你会不知道都问一遍不可以么又不是多麻烦的事”
雍师有点不屑,“大人,我们的世界和你们的不同你们靠的是体系的力量,所谓的地位;而我们靠的是纯粹个人的实力
你们有高低尊卑之分,而我们,在普城这个层次的修行圈子,大家都是平等的
我没权力去问他们的行止,他们也绝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动向告诉我,这是修行人的规矩
为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凡间琐事,不值得”
中年人深吸一口气,“好,哪怕不问你那些修行同伴,那么,从凶杀现场也得不出结论么”
雍师也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毕竟,是父母官,也不好太过生硬,遂解释道
“此人极其小心,用的杀人手法也是凡间手法,很怪异,杀人不见血在我的圈子中,我没听说过谁有这样的习惯。
从来路,无法追踪,因为他换乘了至少一次马车
从归路,同样无法辨识,因为他不仅换马车,还换穿衣打扮,声音相貌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赏同富小二随手掐断的一截银角子,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修行人出身
只能说,这人绝对是有目的而来,任务明确,对象清楚,行事毫不拖泥带水。
所以我认为,要想找出凶手,其实您心中的秘密完全能帮到你从技术层面上来看,我做不到,全普城修行圈子也没人能做到,那人,实在是太小心了”
雍师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你这就是官场内部龌龊的勾心斗角,其中的隐密你们自己心中再清楚不过,又何必让他们修行人在其中坐蜡
谁也不是傻的,如果是一场简单的凶杀,作为修行人帮助缉拿凶手是应该的,还是一份功德,但其中既然同样有修行人参与,那就是另一回事
修行人之间的战斗凶险异常,失败就意味着数十年的修行一朝尽丧,所以,必须有足够的理由一场凡人官场中的丑恶,指望修行人在其中卖力,那怎么可能
雍师从下午一开始调查起,初时还很尽心力,他在普城修行,有义务为这座城市清理毒瘤,所以和捕快们配合,对凶手的大概动向也算有了个初步的印象,但一切的痕迹在出同福后就神秘的消失,让人不得不佩服这个凶手的慎密。
直到他灵机一动,拿到了那颗凶手打赏的银角子,立刻感觉到了上面极细微的灵力波动,再过个把时辰恐怕就会完全消失,这才醒悟原来凶手竟然是修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