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为何不懂规矩这里都是有功名的雅人,是自食其力的英才,岂容铜臭之辈妄入
你应该去的是冬暖亭,或者夏荷亭,那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正是,无关人等,连斗诗都不敢参与其中,怎么到了现在却堂而皇之的钻了出来”
一名周姓书生附和道。
无双心高气傲,说话也很不客气,这和照夜国读书人高人一等的风气有关,他在普城也是年轻一辈中的名人,所以并不太惧怕小小的得罪了高官权贵,别人也只拿他的所作所为当作年少轻狂,持才傲物,谁又来真正的对付他
娄小乙还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这厮,还没等他开口,旁边已有人替他回答。
说话的是李家三郎,就是普城首富的三公子,在娄小乙来之前,作为唯一的非读书人,他就是这群人中被打击的对象,文化程度不高的他,面对一个士子都捉襟见肘,现在再同时面对六个,其尴尬可想而知
李家的财富在这里帮不了他,所以挺的很辛苦,完全就是靠一副厚脸皮才抗了下来;财富的力量在贫寒士子们的眼中有若浮云,但花案后的小姐们可是知道的,没有财富,她们这些小姐就得去鄙室陋巷給人缝补衣服
所以,李三郎还是得到了最后接近花案的机会。
但他现在看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摆脱困境的机会,娄府的公子也蹭了过来,娄小乙也是权贵后代,甚至都没勇气和这些酸丁们斗诗,对李三郎来说,这就是他转移酸丁们火力的最好时机也好让自己的压力减轻些
反正几年前自家和这娄府有些不大不小的龌龊,现在把锅甩过去,他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大胆这是娄府公子娄司马的独子
普城上下,娄府没有这样的资格,那谁又能有这样的资格娄公子不能站过来,谁又能站过来
你等一群酸丁,在这里胡吹大气,未来能有一个能做到县令的都不好说,就敢在当代文史巨擎后代面前口出狂言了么”
他这一开口,娄小乙立刻明白了这厮甩锅嫁祸的心思,也约略猜出了此人到底是谁,但还没等他回应,无双却毫不客气的硬怼了回去。
“娄司马是娄司马,娄公子是娄公子,岂可混为一谈我只听说过皇权是可以遗传的,却没听说才名还能传回下一代
我辈少年,当奋发自强不依家势,不仗族声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连婚姻匹配都要依仗父辈名声,这样的人生何其悲哀”
众人暗暗喝彩,都为无双这席话所动,充分表现出了一个无畏少年在面对生活中的勇气,但因为涉及娄府,所以也不好出声。
只有那周姓书生大声应和,“说的好正是我辈之肺腑之言”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娄小乙的身上,他不得不回答,因为这不仅仅有点人身攻击,也有对娄府的隐隐不敬。
“是这样,人生于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各有所长,何分高下
像你无双公子有诗才,这位公子有词才”
再看了看那周姓书生,语气格外的亲切,“这为仁兄有拍马之才”
又指了指首富之子,“李三郎有钱才,小弟不才,祖上有点余荫
天公所降,各有所得,这些都是才你又能说出哪一种才比另一种更尊贵更高尚
你们觉的你们现在的成就都是因为自己从小到大的努力,是十年寒窗的苦读,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不过像我和李三郎这样的,努力的开始还在你们之前
你们不过是冲龄之后才知道努力,我们则是在娘胎里就知道努力
所以我们才能投了个好胎才能赢在起跑线上啊”
这一次,在座之人尽皆无言,对能把有个好爹解释的如此清丽绝俗的这种说法,其无耻之处无法言表,你偏还不能说他就是错的,关于如何投胎,谁又有准确的说法呢
“对对对,你们可以教我们写诗,我们也可以教你们如何投胎啊,哈哈哈”
就只有李三郎,抚掌大笑,就觉得这娄府公子真正是个妙人,说出的话是太合他心意了,也让他之前在酸丁们面前受的气,得到了极大的释放,也不再看这娄府公子不顺眼了,毕竟,当初和娄府的矛盾也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大事。
无双怒意上涌,这根本就是市井无赖的说辞,他不能想象这是一个前司马家的公子能说出来的话,但已经说了,却要与他好好撕掰撕掰
“强词夺理,一派胡言,我”
他还没来得及说下去,一个绵绵柔柔的声音响起,
“既然都在这里,也是一种缘份,又何必斤斤计较无论贫寒还是世家,都是读书之人,在这里纠结不清,失之下乘”
这个声音仿佛拥有一种魔力,让好斗如无双立刻偃旗息鼓,其他士子也纷纷闭嘴,显然,这是一个拥有众多拥趸的女子,但到底是哪个,娄小乙还是没搞清楚。
丫鬟们給各位男宾端上冷茶,大概意思是让大家都消消火气,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