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懂,在福利院里长大,即使再天真烂漫也是有一个尺度了。
似被看穿了心思,原本还能因为一颗糖而好好说话的小文,一时间变脸了,有些警惕地看着周元,连连后退,嘴里嘀咕着:“我就是随便画的,我想要怎么画就怎么画,哼!”
说着这小屁孩飞快地往房间的方向跑去了。
沈睿和李兵兵看了他一眼,两人都有疑惑,但也知道福利院这里并不是谈论这些事情的好场所,三人下楼前又把墙壁上的图给拍了下来,经过二楼的时,李兵兵又把二楼的房间给拍了一下。
等他们刚做完这些,刚打完电话的杨梅就急忙上来了。
“警察同志……”杨梅脸色有些难看,似乎刚从电话里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拧着眉头,嘴唇竟有些颤抖,看着周元他们深吸口气问道:“警察同志,这,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在后山上出事了?”
正常人不会询问是什么人在后山出事了,毕竟如果不是熟悉的人,都不打算知道这些坏消息。可杨梅的语气很明显已经知道了,而她的问话也只是想要从周元他们嘴里确定消息。
李兵兵回他,“酆都大帝庙的道长,荣慧道长。”
听到答案时,杨梅腿软了下。福利院和酆都大帝庙因为领养孩子的事宜,一直都有联系。领养出去后,还有不定时的家访行为,因此杨梅和荣慧也算的上是好朋友了。
这会儿听到昨晚在后山上出事的人就是荣慧,杨梅只觉得心里发紧,半天没说话。
看到杨梅这模样,周元他们知道杨梅确实不知道昨晚后山出的事。
“是上吊?刚酆都大帝庙的道长给我打电话,说被发现的时候是吊在树干上的,警察同志,真的是这样吗?”杨梅看着周元他们问道。
周元点头,“发现时确实是一种上吊的状态,但具体什么情况,我们警方还需要再做进一步的尸检和调查考证。”
杨梅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周元他们再问了些问题,可都没实质性的突破,而杨梅也不在状态,他们就先离开了。
出了福利院,憋了许久没畅快说话的李兵兵,开口说道:“这杨院长对于荣慧的死,会不会太过着紧了?他们是福利院和领养机构的关系,长久合作可能会是朋友,但我还是觉得这杨院长的反应太过了,就好像死了老公似的。”
李兵兵口无遮拦,但话糙理不糙。
沈睿他们也同样觉得杨梅太过,不过他也认为,他们男人也许和女人在情感上有着不同一样的“触动细胞”,女生或许比较容易感性,所以网络上才会有很多面都没见过,就为一个陌生人觉得可怜而哭的眼睛通红。
他妈妈看个电视剧都能真情实感投入去哭,他觉得万事还是可能的。目前他暂时比较在乎的是,周元在楼上和那小屁孩的对话,他不明白周元这话什么意思。
“阿元,你和那孩子说,有人在窗户里盯着他看,是真的有人盯着他?”沈睿问道。
周元点点头,把有关图画也绘画者心理的分析给他们说了,他说:“三楼很少人上去,所以几乎算是那个保安和那个小屁孩的独属的游乐场了。而他在这里重复画的画面就是一只眼睛从窗户里往里边看,小孩子只会对自己觉得影响深刻的事情重复展示。”
“会是那个老大爷在窗户里看他吗?”李兵兵说道。
周元摇头,“不对,这孩子对那老大爷是满心欢喜的喜欢。但那画上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孩子用红色的颜色,颜色越鲜艳,就代表越害怕越恐惧,在窗户里探出来的那只眼睛,对他来说,应该是邪恶的,他认为是坏的。”
“不是老大爷,那是杨院长?”李兵兵说道。
周元再次摇头,“不是,杨梅叫他的时候,他虽然的有点怯怯,但不是恐惧那种。他对于杨梅是处于孩子害怕老师的那种心里。”
两问两答都不对,李兵兵挠了挠脑袋,疑惑道:“那是谁?”
“你这不是废话吗?”沈睿给了李兵兵一脚,说道:“要知道是谁还需要在这里说吗?不过这是这小屁孩的事,我们先搁下来,还是先回到荣慧的案子来吧。”
李兵兵笑了起来,一行人上车往滨海市局开去。
手机信息提示音响起来,他看了眼,对沈睿他们说道:“哎,我之前让小毛毛把莫敖杨被害现场的附近照片给翻出来,他现在把照片发过来了,你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