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酒绿不夜天, 行人步履匆匆, 昏黄灯下少见逗留人。
位于市中心的一处酒吧外,一女子东倒西歪地从酒吧大门走了出来, 她蹲在马路边吐了个满场肠空空,有些虚脱地瘫坐在地上,喘着气, 眯着眼打量着四周, 忽然哭了起来。
女人哭得肝肠寸断, 哭声越来越大, 很快就吸引了酒吧保安的注意。
保安出来瞧了一眼, 又折回了酒吧, 片刻后一男一女从里走了出来。
两人听到女人的哭声,忙走过去搀扶她起来, 女的贴心拍拍她后背安抚着她情绪, 男的站在电线杆边面无表情地抽着烟,一口接着一口, 那呼出来的白烟, 就像是这个城市里,夜深人静下, 每个人心里都数不清的哀愁,冲天回荡,希望就此消愁。
可惜却愁更愁。
女人安抚着那伤心的泪人, 却不得章法, 越说那哭声越大, 她也没办法了,回头看到男人站在旁边像是事不关己的的模样,伸手把他扯过来,有些生气地说
“秦风,你就不能和杨雪说几句软话吗”
秦风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才迈着步子走到那名叫做杨雪的女人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哭得双眼水肿的女人,面无表情地说道“分手了就闹,有意思吗”
这席话不近人情到让两个女人都愣了,杨雪率先反应过来,抿着唇,因为眼浅泪水再次流了出来,她说“秦风,你真要这样吗”
秦风从口袋里再掏出一根烟,点上用力吸了一口,吐出一腔的烟愁,凉声道
“别闹了,我送你回去吧。”
说着秦风就要去拉杨雪,可还未触及就被躲开,杨雪推开另一名女子,生气地说
“我用不着你假好心,我自己会回去,我自己会回去”
说着杨雪蹒跚着往巷子里走进去。
秦风追上去,扯住她手,“别闹行不行,我让刘玲给你叫辆车”
刘玲立即上前也搀扶着因为醉酒身形摇晃杨雪,可还没给稳住,又让杨雪给甩开。
“别碰我,都给我滚,都给我滚,我自己回去”
秦风没辙,站在原地不动,看着杨雪摇摇晃晃走进了巷子里,许久后,巷子里那抹身影拐了个弯,从他眼神里消失不见了。
他抽出一根烟出来点上深吸口气。
刘玲说“秦风,和杨雪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要分手呢”
秦风扭头扫了她一眼,把烟给掐灭在烟盒盖上,扔垃圾桶里,迈着长腿往巷子另一边走了,临走的时候他说“明天我还有快递要送,先回去了。”
刘玲叹了一声,忽然听到巷子里传来铁桶摔下地的声音。
“哐当”一声,还连滚了几下。
被这忽如其来的响动声吓了一跳,刘玲条件反射般扭头去看巷子,发现巷子那昏黄的路灯下搁的垃圾桶似是被风吹倒了下来,正原地来回滚了滚。
她忙紧了紧衣领,回头又进了酒吧。
而位于市中心的另一头,同样繁华的街道,却弥漫着不一样的氛围。
剧院刚演完一场,人流在门口疏散。而又因为即将有下一场剧场将要开场,人群再次往剧场大门汇集,靓丽的少女,打扮得体的绅士步履不紧不慢,就如他们从容不迫的人生。
一辆车停在剧场门口,沈睿下车抬头看了一眼剧场门口贴着的大幅广告,广告上写着“夜半的玫瑰钟声”,以及妆容非常夸张的演员,忍不住扭头看了眼周元“确定是这一场”
周元点头,他明白沈睿那眼神的含义。
换了是个对戏剧完全没认识,更不懂什么风格和导演名气的人来说,首次去看戏剧,要说要做一个排除选项,“夜班的玫瑰钟声”这种不伦不类的剧名,就是首当其冲要排除。
“这部剧,应该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周元幽幽地说道。
两人正要进剧院,门口忽然窜出来一个身影,那人穿着百老汇的男士剧场服,搁门口一站就是一个吸睛的异类。此时那异类正站大门口用两手作望眼镜的状态往他们方向看,片刻后,那抹身影飞快地朝他们跑过来。
这期间还带着声嘶力竭的破音呐喊“阿元”
周元眉头狂抽,刚想默默转身离开,那人就已经到了他跟前,一张白皙的小白脸在夜灯之下,笑出了花来,他说“我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快来快来。”
说着那人就拉周元的手要带他进剧场。
“姜堰,我朋友在。”周元用力把他给稳下来,往沈睿方向看了看,“我朋友,沈睿。”
叫姜堰的男人这才停下来,半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圈沈睿。其实刚看到周元的时候,姜堰就看到了站在他旁边的男人,那男人气场太过强大,挺拔而高大的身形搁那儿一站,就是一个焦点。
“你好。”姜堰朝沈睿晃了晃下巴,“姜堰,阿元的十多年的好朋友。”
他特地强调了十多年这个数字,就是想要在沈睿面前展示自己和周元无论伦比的缘分和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