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 亮的晚。
沈睿醒过来的时候, 发现大床旁边空了,他稍一懵, 立刻从床上弹起来,低声唤道“阿元”
房间里没人回应。
沈睿把搁在床柜的手机拿过来看了眼,时间刚过六点。
他立刻套上外套出房间, 后院里并没看到周元的身影, 正要掏出手机给他电话, 就看到从前院走过来的他, 彼时他已经穿戴整齐, 套着厚厚的长羽绒外套, 拿着一个木匣子走了进来。
“醒了”走到他身边,周元问道。
沈睿点点头, 接过他手中的木匣子, 一同回房,“一大早起来发现你不在, 吓醒的。”
周元脚步因为这话稍一顿, 便又重新迈了起来,在沙发上落座, 他给自己和沈睿沏了一壶乌龙茶,嘬了一口,热茶的暖瞬间稳住了被寒气入侵的身子, 他说
“我起得早, 怕吵醒你, 就出去了。”
听到周元的话,沈睿敛了下因为紧张而绷紧的神情,在周元旁边坐下,敲了敲木匣子问他“这木匣子放的是什么”
“庙诞那天要穿的衣服。”周元回答。
庙诞是青州市四年一次的盛宴,彼时青州市所有的庙宇都会参加这场盛宴。每间庙宇都会出钱出力,在庙诞的那一周,游花车、草龙过街、请戏班子和游庙这类的活动。
流芳寺是一个小庙,在庙诞这天就开庙烧香和开庙斋这个活动,很是热闹。
周元作为寺庙的代表,则需要乘坐代表自己庙宇的花车,随着草龙一起游城一趟。
而衣服,则是流芳寺多年来的庙祝“行头衣”。
沈睿听得稀奇,想到春节时候在寺庙里看到穿着汉服的周元,眼前一亮,就想要去开木匣子。
可周元将木匣子给收了过去,睨了他一眼,“庙诞的服饰,庙诞当日才能看,是流芳寺规矩。”
沈睿挑挑眉,既然不让看,就不看,反正再过一周便能看个真真切切了。
刚准备喝口热茶压压自己的好奇心,许笑歌这个大电灯泡就激动地跑过来找他们,原来交管局那边兄弟给魏茸去电话了,告诉她已经找了车管局的兄弟,把那三辆车的车主找到了。
开车回局里的路上,沈睿见车上氛围有些不对,他想要暖暖气氛,于是就对许笑歌说道
“小子,交管局那兄弟那么早给魏茸电话”
许笑歌点点头。
沈睿继续问“交管局的兄弟挺热心的啊,那么早就找了车管局要到了信息,而且那么早给魏茸打电话了,啧啧。小子,你知道为什么不是给你打电话,而是给魏茸打电话吗”
听着沈睿的话,周元扫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弯起,继续闭目养神。
许笑歌天真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沈睿故意顿了顿,勾起他的好奇心的后,笑着说“因为那小伙子在追毛茸茸。”
“”许笑歌只觉得脑袋“咔哒”一声有点卡顿,问“什么”
不开窍的小子,做什么事情都那么慢动作,连情敌在努力这样的事情也后知后觉,沈睿觉得也是自己的错,毕竟许笑歌是自己的下属,没好好点拨下他。
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
沈睿贱嗖嗖地笑着说“小子,局里的人都看得出你喜欢毛茸茸,就毛茸茸看不出来。”
“我”心思让老大给挑出来,许笑歌脸瞬间炸开。
车子在市局门口停下来,沈睿恰好看到骑着机车刚到达的魏茸,拉开车窗朝门外喊了一声
“魏茸。”
刚取下头盔的魏茸立刻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是沈睿他们,小跑着过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许笑歌一脸慌张,欲哭无泪“老大”
魏茸过来看到许笑歌板着脸样子一脸疑惑,“老大,书生身体不舒服”
“不是,他是心里不舒服,对吧小子”沈睿挑挑眉,故意看了眼一脸窘迫的许笑歌,打开车门的出去,立刻换了一张脸,一边朝着办公室走去,一边问道“车主信息是什么”
许笑歌被沈睿的话给激的脸红耳赤,就在他觉得要上火场紧张在心里背词的时候,沈睿又把话题给拐走,原本升到高空的紧张喜悦感,瞬间坠落在地上,看着魏茸随着沈睿的脚步走开,许笑歌有些失落。
周元打开车门出去,见许笑歌还呆坐在车里,回头对他说
“学学你老大的厚脸皮才能成事。”
许笑歌愣了下,反应过来时候,周元已经进局里了。
他幽幽地说道“老大以前的脸皮挺薄的,就最近周队来了才厚颜无耻,我真的要学他才成”
车管局的人给了信息,三辆车的车主分别是二十五岁的青年徐栋,附近大学一名四十五岁的教师张鹤,和一位三十二岁买保险的女士邹秋玲。
看着这三人的的信息资料和照片,和之前在许笑歌家小区被拍下来的犯罪嫌疑人录像,从身形进行判别,发现都不符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