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家住了半月有余,林冲的身体也渐渐好转,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一二,饶是林小梦脸皮再厚,也不太好意思再住下去了。
虽温玉妍极力挽留,林小梦还是坚持要走。
再住下去,就欠了更多的人情了。
欠账易还,人情难还。
林小梦临行前,做了一大桌的好菜,只吃的阿卓眼泪汪汪,不为别的,就林小梦这现代人的手艺,她走了,阿卓上哪吃去啊。
温玉清并未出现,听阿卓说,少爷又出去问诊了,林小梦好像有些微微失望。
其中在温家住的这段时间,林小梦很少看到温玉清,听闻温玉清不是在外问诊,就是在书房看医书。
陆九思倒是来过几次,每次都碰巧赶上林小梦做饭的时机,经常是吃饱喝足还带了些回去。见了几次后,也常常只呼彦祖,关系颇为熟稔。
林小梦把林冲的事给陆九思一说,陆九思直接拍着胸膛允了,等林冲病一好就送去善武堂,林小梦颇为欣喜。
林小梦收拾好包袱,领着2个小萝卜头回到了林家铺子。
这些时日有嘉欣他们看着铺子,生意也是照常营业,没办法,日子还要继续。
正巧遇到挎着篮子准备出门的隔壁的花蝴蝶,李娘子。
李娘子笑道,“林郎君,好久不见了。”
“嗯嗯,前段时日在亲戚家小住。”林小梦笑着打了哈哈,“李娘子这是要去哪里”
李娘子神神秘秘的靠近了几步,低声说道,“我呀,听闻那温府的少爷如今没了婚约,我想给我那外侄女去打听打听。”
温少爷还真是桃花运旺盛,林小梦讪笑几声,转身回了屋。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林小梦全身心的投入到床铺中,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被搁置的梦想要准备重启,还有好些事要去做,可不能备懒,林小梦长叹一声,又从床上跃起。
人啊,总得找点事情做,不然和咸鱼有什么两样。
林冲是个病号,被留在家里不让出门,林小梦吩咐了小妹照顾,然后揣着银票出了门。
她准备再寻觅个大点的食肆,最好是离自家铺子不远的。
林小梦熟门熟路的到了牙行,张婆子凑巧不在,有个容长脸的中年人领着林小梦看了几处房子,不是地址太偏僻,就是价格太贵,林小梦都不甚满意。
最后来到东坊一个废弃的房屋,这位置甚好,就离原铺子十几分钟的距离,门口看门的是一个瞎眼的老仆人,中年人上前问了句好,老仆人掏出一把钥匙,摸索着开了门。
林小梦随中年人走了进去,见前厅开阔,后面还有小院并几间房子,布局甚好,只是杂草丛生,看来已荒废了些时日。
“这原来是一个镖局,前几个月何老爷子刚刚搬走,据说是去了江南。”中年人说着,领着林小梦把前厅后院都一一看过。
林小梦挺满意后院的小花园,可以用来种菜种花,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池子,里面可以用来养鱼。
“这价格”林小梦问道。
“二百两。”中年人慢悠悠的说道。
这价格刚好合适,在林小梦的预算之内,林小梦又疑问道,“这么好的院子也只是荒废了些许,之前怎么没出手。”
中年人略微抱歉的笑了笑,“原主人只有一个条件,大多数人不愿意,也只能罢了。”
“哦什么条件”林小梦来了兴趣。
中年人看了一眼门口瞎眼的老仆人,开口说道,“需要照看这位老翁到终老。”
“这主家有情有义,为啥不带上这老翁一起走”林小梦奇道。
“林兄弟有所不知,这定远镖局原主人姓何,名定远,十年前这里还是远近闻名的镖局,十年前送货时候遭遇山贼,一场恶战后,何定远杀了那山贼的二当家,不料事后遭遇山贼报复,除去在外云游的何老太爷,一家几十口都被灭了口,只留下这个老翁抱着刚出生的小公子逃了出来,小公子不慎丢失,何家前几年找寻小公子无果,老爷子也渐渐放弃了,这不是刚去了江南养老,”
中年人叹口气,“只留下这个老丈,他不肯走,说是自己弄丢了小公子,一心一意守着这里等小公子回来。”
那老翁闻言,呜呜的哭了起来,只是一双眼睛干涸已久,流不出眼泪,那声音却分外悲凉。
“不知道那小公子身在何处”林小梦问道。
“老翁在打斗被人戳瞎了眼睛,小公子又被奸人掳去,下落不明,苦寻多年,已是凶多吉少。”中年人垂首连连叹气。
林小梦默然,目光落在那柱子上,一个小小的何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何字,十年,男婴
林小梦轻声问老翁,“老丈,请问那位小公子有无胎记,或者什么随身的物件。”
那老翁咳一声,带着哭腔道“小公子随身带了一块家传的碧玉,上面有一个何字。”
一切答案,犹如潮水褪去后那沙滩上显露的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