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不高兴了,冷冷地提醒:“原总,我们家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原濮存丝毫不觉得自己在管闲事:“傅少,你们家其他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阿何的事儿,我管定了。”
傅景深还要再说什么,被原初宁拉住袖子,便将话头止住了。
一旁的助理看着原初宁和他家家主五官有些神似的脸,再想之前家主和何敏霞的对话,暗觉不好,又不好明说,只能使小动作提醒原濮存别太过分。
原濮存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在得知何敏霞的身体状况很差的时候,他忍不住迁怒,到底是怎么照顾何敏霞的,他明明记得她的身体底子很好,不管多严重的感冒,睡一觉就好,结果现在竟然弱到激动之下就能晕倒。
他一生气没控制好声调,将床上的何敏霞给吵醒了。
何敏霞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女儿的身影,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原濮存那个男人像是在训下属一样训斥原初宁,当即抄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朝原濮存扔了过去:“姓原的,你凭什么训阿宁?”
原初宁愣了一瞬,这样的何敏霞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在她的印象里,何敏霞和原栋为数不多的同框里,一直都是温和理性又疏离的,哪里有过这种性情流露地恣意妄为。
原濮存觉得自己很冤,他明明是在为她出气好不好?但看着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他也顾不上怨她,三两步走到床头,见她撑着要坐起来,忙伸手去扶,嘴上关心地问:“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还有哪里不舒服?饿了没,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做。”
何敏霞却甩开他的手:“你先跟阿宁道歉!”
原濮存丝毫不以为然:“道歉,道什么歉?明明是她做的不对,我说她两句怎么啦?你呀,就是太溺爱她,才会把她宠坏,连最起码的孝顺都做不......
到,这样的女儿必须得好好教!”
虽然,关于原初宁受虐待的新闻,他也看到过一些,但那是那对禽兽母子做的,阿何这么好的人肯定对她如珠似宝的,结果她就跟个白眼狼似的,来了这么久,连声妈都没叫。
“你闭嘴!”何敏霞像一只奓毛的母老虎,“阿宁聪明懂事,样样优秀,哪里用得着你来指指点点,你怎么有脸说?阿宁小时候过得那么惨,都是你害的,谁他妈让你姓原的!”
“不是,阿何,你讲讲道理,这跟我姓...”原濮存话说到这里直接卡壳,他那么聪明的人瞬间反应过来,“阿何,你什么意思?原初宁的原,是原濮存的原,不是原栋那个畜生的原,对不对?”
原濮存看看何敏霞,再看看原初宁,心中激动又带着巨大的惊喜,惊喜中又带着些许慌乱,他紧张地等待着何敏霞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却听原初宁悠悠地开口,声音清冷:“原初宁的原就是原初宁的原,跟任何人的原都没关系!”
原濮存迅速转动着自己的脑袋,平时格外聪明的人此刻却有点转不过弯来,他忙问何敏霞:“阿何,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倒是快说啊,都急死我了,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何敏霞别开脸,闷闷道:“阿宁不愿认你,那就不是!”
原濮存反应了好一会,才将何敏霞一把搂进自己怀里:“阿何,我就说,你不可能轻易爱上别人的!”
原初宁觉得她们好像不适合留下来继续看,正要拉着傅景深走,那边原濮存被推开之后,竟快速地跑到了她的跟前,脸上的表情复杂到无法形容。
惊喜、惭愧、歉疚、慈爱、心疼等等交织在一起,原濮存之前训人的气焰早跑的无影无踪,他张了张嘴,竟紧张地语不成调:“阿,阿,阿宁...”
即便是叱咤商场多......
年,大半辈子荣辱不惊的原濮存此刻这一句简单的名字唤出来,也忍不住湿了眼眶,曾经背叛自己的恋人离开是另有隐情,而她还给自己生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儿,但他却没能让她们母女俩过上该有的好日子,自己的女儿还被那对畜生母子折磨虐待,一想到这些,原濮存的心就疼得火烧火燎的,他刚才见到原初宁,态度还特别不好......
原濮存正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何敏霞非但不替他说好话,还直接对原初宁说:“阿宁,你不用管他!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原初宁张了张嘴,却是话还没说,先打了一个哈欠。
何敏霞见状忙叫她去休息,原濮存也说;“对对,你去休息,你妈交给我就行了,我来照顾,你就放心吧,肯定没问题的!”
何敏霞这个状态,也不适合立马返回新城,原初宁顺势应下来,和傅景深一起走出去。原濮存的助理忙给他们引路,这一层的总统套房都被他们包下来了,也不用原濮存吩咐,便热情地献起殷勤来。
在得知原濮存这些年一直孑然一身时,何敏霞捂着嘴巴哭了起来,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崩溃,为了在病床上瘫痪了二十多年的母亲,为了从小没感受到正常家庭生活的女儿,为了那个咬牙坚持却还是泡在苦海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