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把陆晓玲安置在城南小学附近的旧小区里,陆志明曾经说过,这里是他小时候住的地方。
他做事永远都是提前规划好几步,负责照顾实际应该是监管她的人已经在屋子里。
“不准她迈出大门一步,不听话直接给扎针。”
扎针苏玫瑰不解看着他。
陆老板眨眨眼睛,“葡萄糖。”
他前几日生病,尝到葡萄糖的甜头,陆晓玲要绝食,饿死她没关系,饿死肚子里的孩子不行。
“嘭”的一声,陆晓玲的哭闹声被关在门内。
“你有要去的地方吗”
她点头,要回家看看苏富强是不是回来。
“一起吧”
天气预报说午后有暴雪,陆君将车留在小区楼下,两人步行去家属楼。走在后面,陆老板替她挡了一大片北风。
抬头看着他坚毅的背影,她心里一阵恍惚,从什么时候起,两人越来越默契
她知道,陆君要去震慑苏富强,只要他一天不安分,她就别想过安稳的日子。
“陆老板,刘大夫说,他想亲自给你摸摸脉。”
“行,这边事情解决了就去。”
她的手机响,是傅恒打来的。
“玫瑰,一天没有你消息,在忙什么”
“傅大哥,我回家看看。”
“跟陆君一起”
她迟疑了一下,“嗯”了声。
陆老板微微侧着身子,她不解,“怎么了”她捂着话筒问道。
“是傅恒”他皱眉。
“对”
老板的脸冷得似冰,“废话少说,也不怕灌一肚子西北风。”
他大步走在她斜前方,北风吹的她脸颊疼。
于是匆匆挂断电话,紧跟在陆君身后,渐渐的两人又是一前一后。
天空飘起雪花,一团一团
,路上的行人都低着头裹紧衣服,她在他身后,忽然一条围巾罩在她头上。
“系上,大冷的天都不知道戴围巾吗”
上面还保留着他的温度,一大片雪花吹进她的眼里,陆老板伟岸的身躯变得模糊。
家门敞开着,楼道里浓重的酒气,苏富强醉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小栓几人正奋力把他往破棉被上拖。
“君哥,我们也是刚来,怎么敲门他都不开,小九用铁丝开的门。”
苏富强喝了高度酒精,在急诊碰到马上下班的傅恒。
他不知道苏玫瑰家里的情况,乍一听到是她爸爸,表情变了又变。
看着忙作一团的医生护士,陆君冷笑,“你爸妈不会同意你俩交往的。”
言外之意,你还是省了这条心,市侩的苏富强若是知道傅恒的背景,指不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陆君,我觉得你很在意苏玫瑰跟我处朋友。”
他两手插在裤兜里,同情的看了看跟急诊医生说话的苏玫瑰。
“乐乐说,之前你还给他牵过线,为什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
陆君有些炸毛,“就是因为有前车之鉴,你不知道孙慧阿姨有多过分。”
“我父母不一样,他们都见过玫瑰,而且他们都很开明。”
陆君叉着腰,一副吃人表情,“傅恒,你在自寻烦恼,我是站在朋友立场警告你。”
“看到了吗那是苏玫瑰的累赘,她爸爸是颗定时炸弹,原本文静与世无争的女孩,都被逼得有黑化危险。”
傅恒瞪大眼睛,“这样我更不能放弃,我要用我的温柔帮她抚平心灵的创伤。”
“”第一次,陆君觉得自己交友不慎,石老爷子的外孙,还是个大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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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君越是生气,傅恒心里就越是高兴。
外
公说陆君这些年不容易,只要一句话,他们那些老东西都能负责到底,可是固执和倔强,让他选择一条艰难的路。
他常被拿出来跟同龄人对比,完败的永远是他们这群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二代。
如今能用这种方式让他吃瘪,傅恒乐此不疲。
因抢救及时,苏富强捡回一条命。
“晚上让小栓他们在这里,一天天都闲的长毛,找点活干挺好的。”
苏玫瑰摇头,“那是我爸爸,别麻烦他们了。”
“就按我说的去做,你爸夜里要去厕所,你一个姑娘家方便吗”
苏玫瑰沉默不语,她现在心力交瘁,也想好好休息。
地上的雪已经很厚,北风怒号,傅恒缩着脖子,跟陆君并排。
他大学在北方,毕业后就跑回西南,他说受不了冬天的北风。
回头看了眼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苏玫瑰,再看看身边头顶雪花的陆君,他心里一阵感慨。
“陆君,十八天后你就要结婚了,什么时候把新娘子介绍给兄弟认识啊”
陆君白了眼他,“风大,别闪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