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他若是立良娣这晚再去太子妃房中,她就废了太子妃。
太子妃身旁有母后的眼线。
如此,他才在书房过的夜。
可是,前世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有机会跟她解释,因为第二日他因公务缠身,连见她的时间都没有。
等他晚上想去见她的时候,她却避而不见。
这是他们大婚以来,她第一次这般直白地不见他。
他更不知道,原来她其实是开始在意他了的。
本就不怎么互通心意的两人,就这样有了些微隔阂。
盛元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悦悦,你在听吗?”
一声声悦悦,将她拉回现实。
“我不想再梦到前世了,哥,我真的不想再梦到了。”夏心悦微微颤抖着身子,抹了眼泪,“前世的我,一点都不开心。心里空空的,像是被折翼的鸟儿,被禁足的马儿,我好难受……”
她不明白,这段时间,怎么经常做有关前世的梦,眼前闪回的片段也是越来越多。
上次,梦见掉入悬崖的那一幕,一次次在脑海里重复。
掉下悬崖,那心悬着悬着,就倏地下降,坠落在地,粉身碎骨,心瞬间支离破碎。
前世的心痛,如今的她越来越能清晰感受到,深刻的切身体会,像是刻到了骨子里。
她的前世为什么是这样子的?
人生头一次,不想面对的事情,终于出现了——
那就是不想面对前世!
“就当只是一个普通的梦,悦悦,你这样难受,我更不好受。”他捏住她的肩膀,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悦悦,已经是千年后了,我们今生好好......
在一起,好不好?”
夏心悦点了点头,随后被他重新搂进怀里。
靠在他的心口,听着他胸膛里头有力的心跳声,她才感受稍微好受些。
平常人做梦,梦得太深,醒来的时候也不能一下子就出来。
而她做的梦,却是前世切切实实经历过的,这要出来,就要稍微难一些。
“我们该起了。”夏心悦吸了吸鼻子,拍了拍脸蛋,想要自己清醒点。
盛元曜不放心她,一直盯着她看。
前世的她,不怎么哭。
几乎没在他跟前哭过。
那个时候,他以为她很坚强。
以至于,母后说旁的女子娇娇柔柔的,而太子妃整天舞刀弄枪的,不知优雅为何物。
这些话,母后只对他说过。
母后身旁有一只白猫,夏心儿每回进宫时,不喜与人说话,但喜欢与白猫玩耍。
到后来他才知道,她原来懂动物的语言。母后说的那些不好的话,夏心儿全都知道。
造化弄人,他与她之间的隔阂是越来越深。
而如今的她,娇娇软软,一碰就哭。
让他心疼得不得了。
不光如此,她自小怕他,或者不是因为他真的对她凶的关系,而是因为前世的时候,有些因素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她既怕他,又不拒绝跟他在一起,如此矛盾的原因,那只有前世她心里也是有他,才可以解释一二了。
盛元曜思忖着,这些猜测还是留在自己心里吧。
眼前的小女人是他生生世世想要厮守在一起的人。
不管她是爱笑爱哭,娇软还是飒爽,都是他喜欢的。
......
他喜欢她的一切。
前世,亲眼看着她跳崖,他却抓不住她,那个时候的痛,那种失去后,心像是破了个窟窿的感觉,他到此刻都记忆犹新!
所以今生,他特别害怕失去她。
如今想来,就是刻在骨子里的害怕,才会在那个时候不顾一切地要了她。
夏心悦下床去洗漱,盛元曜也跟着下床,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你跟着我干什么?”
他微微一笑:“怕你因为梦到前世,想不开。”
男人语气温雅,出口的话语像是在开玩笑,却又说得十分正经。
“我不会,我才不跳崖呢!”夏心悦转过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算没有你,我还有辰辰呢!”
男人从背后拥住她的腰身:“没有我,哪里来的辰辰?”
闻言,她的面色一红:“流氓!”
男人唇角微勾:“或者,我们什么时候给辰辰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你快别说了!”她不自觉地抿了唇,有些羞恼。
才刚刚做了前世的梦,他竟然提这个事情。
忽地,男人扳过她的身体,头一低,就吻了上去。
渐渐地,她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李温书牵着辰辰的小手,出现在卫浴门口。
一个大男孩看到卫浴里头两人,蹭地红了脸,连忙伸手捂住辰辰的眼睛。
小家伙咯咯地笑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