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仰头泪水涟涟地看着他:“我可以说实话吗?”
他颔首:“当然要说实话!”
字字分明,嗓音醇厚如夜色。
夏心悦吸了吸鼻子,在他面前终于承认:“是,那天很痛,我很怕!”
男人一向冷峻的脸庞,忽得温和,紧接着俊眉紧蹙:“对不起,悦悦!”
除了说对不起,此刻,他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愧疚之心。
“生孩子也很痛!”夏心悦哭得喘不上气来,“都怪你,都怪你!”
泪落成线。
盛元曜越想越愧疚,一颗心好似在苦酒中浸泡了千年,沉甸甸的。
“悦悦——”
他轻唤一声,将人再度揽进怀里,轻柔地帮她拭去泪水。
此刻温柔的男人,与那晚的他大相径庭,他越是如此,夏心悦越是委屈。
一下子便哭得泣不成声,这几年来的委屈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她伸手捶他:“你说是不是我前世欠你的,所以今生你要这样折磨我?”
“如果说这是折磨的话,这对我来说何尝不是折磨?”盛元曜任由她打他。
“既然都是折磨,那就分开!”
她推搡着他,却是丝毫推不动。
“不行!”男人吐出两个字。
“为什么?”
“我们之间已经牵扯不清了,今生注定是要缠在一起的。给我一个机会,也给彼此一个机会,好不好?”男人柔声轻哄,“悦悦,就让我们在一起吧!让我们把这折磨化成甜蜜,好不好?”
等捶他捶得累了,她的额头往他心口靠去,瓮声瓮气道:“已经扯不清了,你说我还能不给你机会吗?你是辰辰的爸爸,是我的……”
合法丈夫。
忽然这四个字,她说不出口了。
止了哭声,收了拳头,她索性低着头,不作声了。
她的言外之意,听在他耳中,宛若清泉,潺潺流过他的心田。
“我是你的什么?”
嗓音低沉,带着几分雀跃。
“是我的……”她咬了唇肉,“你明知故问!”
“你刚才喊救命时,叫了我哥哥。”盛元曜定定地凝视着她,“你知道吗?当时你说不再叫我哥哥,刚才听到的时候,我是既紧张,又惊喜,同时又害怕你遇到了什么。”
多年来的疑问,她便问了出来:“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叫你哥哥,而不是元曜哥?”
闻声,盛元曜唇角微扬:“你可以唤我哥哥,也可以唤我元曜,这样叫比较亲昵。而‘元曜哥’,这称呼一听就很疏离了。”
她在心里踱了几遍称呼,细细体会了下,好像“哥哥”与“元曜”都很亲密的样子,腾地,她的脸发烫。
他们之间毫无血缘关系,他自小就要她喊他“哥哥”,像是他自小打定主意,要与她之间有某种情趣似的。
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循循善诱道:“你试着唤我元曜。”
心里喊了一遍,夏心悦连忙摇头:“现在叫不出来,连名带姓的我可以。”
光是喊元曜,怎么感觉女人喊男人的那种调调?
“不急的。”盛元曜低头看着她,沉声轻笑,“你先告诉我,你刚才说,我是你的谁?”
“我们结婚了,你说你是我的什么?”她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低声反问。
他黑眸深深盯着眼前的小女人:“我想听你说。”
“辰辰被大哥从机构接走那一天,我去了趟婚姻登记处,结果被告知我们还没离婚,你还是我的合法丈夫。”
虽然她是以这种方式告诉他,他是她的丈夫,但是盛元曜的心里还是欣喜不已,同时抓住她话语里的重点,问:“你去婚姻登记处做什么?”
夏心悦老实道:“我想着之前留下了离婚协议书,你那个时候又失忆,肯定不知道离婚证在哪,所以就想着去问问能不能补办离婚证。”
盛元曜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语:“我们之间只有结婚证,没有离婚证!”
这时,敲门声响起,紧接着门被推开。
盛旖旎看到屋里的两人抱在一起,愣了愣。
听到声响,夏心悦从盛元曜怀中探出头来,看到是盛家姐姐,连忙推了推抱着她的他。
两人这才分开了些,齐齐看着盛旖旎。
盛旖旎莞尔一笑:“我来得不是时候,你们继续继续。”
夏心悦连忙喊住她:“姐姐,什么事?”
盛旖旎将目光从自家弟弟面上扫过,最后落在夏心悦面上:“这样的,阿乾他还在喝酒,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盛元曜冷肃道:“随他去!”
盛旖旎微微拧了眉:“是不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总归是兄弟,事情总要解决的,对不对?”
等盛旖旎把盛元曜与夏心悦带到前头会客厅里,他们发现厉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