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的时候,楚宴的卧房里仍然没有动静,陆叔带着几个小厮站在门口。
“陆叔,王爷还没起吗”
陆叔狐疑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应该是没起,可往常这个时候王爷都该用膳了啊。”
小厮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是不是昨晚喝的太多了,还没醒酒”
“也不是没可能,要不我们先”
“砰”
里面传来了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陆叔心头一跳,忙趴在门上,“王爷,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要不要老奴进去看看”
楚宴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带着几分慌乱“没事,别进来”
陆叔听着更慌了“真的没事吗可你”
楚宴定了定神,看了一眼被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玉枕,沉声道“我做了个噩梦,不小心把枕头碰掉了,没事。”
“哦。”
陆叔闻言放下心来“那要老奴进去伺候吗”
“不必了,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收拾。”
楚宴的声音冷下来,陆叔和小厮们对视一眼,最后狐疑的离开了。
今天王爷怎么奇奇怪怪的
楚宴在床上听着众人的脚步声远去,确定不会有人进来了,僵硬的身子才稍稍松懈下来。
他唇瓣抿的发白,耳朵却红的厉害,年少气盛,总会有些冲动,但他算是比较清心寡欲的,很少有这种时候,是以在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亵裤湿了的时候一时无法接受。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还是他昨晚梦到了阮依依
怎么会这样
他羞耻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在床上默默平息了一会儿,他强忍着恼意,起身去衣柜里翻出了干净的衣服,把褥子和亵裤团吧团吧放在一起,然后又在铜盆里好好的洗了洗手。
洗着洗着,他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那红彤彤的耳朵,再一次提醒了他之前的事。
他呼吸一窒,咬紧牙关连忙把手抽出来,大步走到门边,推开门,火气十足的喊了一声“明远,叫人备水,本王要沐浴。”
房顶上的明远愣了一下,翻下来看了楚宴一眼立刻移开了视线,王爷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啊
“属下这就去。”
明远大步离开,楚宴在门口吹了会儿风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装瘸,好在他的院子一般人不许进,此刻无人看到,他默默的关上门,穿好外衫坐回了轮椅上。
姜洵起的比楚宴还晚,等他晃晃悠悠的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见楚宴坐在院子里苦大仇深的盯着一朵花在看,看那架势,似乎准备用眼神杀死那朵花。
姜洵打了一半的哈欠就这么憋了回去。
他从回廊上翻出来,背着手溜达到楚宴身边,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啧,英王殿下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怎么瞧着这么大火气京城的狗腿子来了”
楚宴猛地转过头来,视线钉在姜洵的脸上,阴沉沉的。
姜洵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这么看我作甚我惹你了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