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球和雪球也只是吓唬吓唬她们而已,并没有真的下口咬。否则就她们这副柔弱不堪的样子,早就被它们锋利的牙齿和爪子撕碎了。
它们可是没有忘记,上次就是因为这女人想要偷它们珠子,害它们被主人罚面壁思过的事情。
这次竟然还敢对它们主人动手,真是不把它们一狼一狐放在眼里。
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可谓随了主人十成十。
李氏和柳絮胳膊护在脸前,两人紧紧靠在一起,只感觉身下的衣服在被撕扯,大声喊着救命,声音都吓的劈叉了。
一旁的安嬷嬷和秋棠看着眼前这一幕瞠目结舌。安嬷嬷悄悄冲秋棠使了个眼色,秋棠立即装作手足无措的样子,惊叫着上前搭手施救。
奈何她力气太小,“柔弱”地根本推不开黑球和雪球。黑球和雪球还以为秋棠这是在和它们玩呢,咬的更起兴了。
场面一度混乱又滑稽,动静大的引起了院子里下人的主意。不过即使她们好奇也不敢往前凑,个个伸长脖子往里瞧。
最后南清婉实在看不下去了,揉了揉头疼的额角,大声呵斥住黑球和雪球。黑球和雪球这次立即乖乖收嘴了,嫌弃般吐了吐舌头。不是它们仁慈,只是这俩女人身上的味道太臭了,实在下不去嘴了。
“还不赶快将姨母和表小姐扶起来。”南清婉冲秋棠抬了抬下巴。
秋棠立即上前作势将李氏母女扶起来,只是刚伸出的手还没碰到李氏,便被李氏重重拍开,只听她恼羞成怒道“假惺惺,不要碰我。”
李氏母女挣扎着从地上颤颤巍巍站起来,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头发也散了,看起来非常狼狈。
“好你个南清婉,竟敢任由两个畜牲咬我们,简直目无尊长,目无王法了。等王爷回来,我定要告你们。”反正已经彻底撕破脸皮,索性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了,李氏直接指着南清婉叫嚷。
“什么畜牲,还请李夫人说话慎重。”安嬷嬷不慌不忙道,“这可是王爷专门给王妃驯养的爱犬,就是专门用来咬那些不长眼的人。”
话音刚落,黑球和雪球立即仰起脑袋,龇牙咧嘴盯着她们,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脚下的爪子轻轻磨着,一副虎视眈眈地样子。
柳絮紧紧掐着李氏的胳膊,依偎在她身旁,吓得花枝乱颤。李氏也吓坏了,心惊胆战,赶紧拉着柳絮夺门而出,生怕那两只畜生再次扑上来。
她们跌跌撞撞往院外跑去,边跑边大声喊救命。
瞧着她们屁滚尿流地滚出院子,安嬷嬷和秋棠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笑的前俯后仰,眼泪都出来了。
南清婉勾唇,心中冷笑。但凡李氏有个长辈的样子,她也不会这样对她们。摸了摸主动凑上来的黑球和雪球毛茸茸的脑袋,转头吩咐安嬷嬷去取些肉来。
黑球和雪球似是听懂了般,乐的只冲南清婉摇尾巴。
一连两日,府中总算清净了许多。
听说李氏自那日回到院子后又气病了,躺在床上下不来床,只是不知是真病还是假病。
不管是真是假,南清婉照样派大夫去给她们看病,顺便又让人送上了一大堆补品,好吃好喝地伺候她们。
南清婉安静窝在府中哪里也没有去。期间,倒是孙子平又送来了一些年货。南清婉留他在府中用了一顿饭,两人顺便闲聊了一会儿生意上的事情。
这夜,南清婉终于赶在年前缝制好了一双手套,还顺便做了一双护膝,上面都绣上了几枝灼灼盛开的桃花,看起来十分精致。
她拿起来试了试,非常暖和,十分满意地放在针线笸箩里,想着等有机会送给弟弟。
夜已经深了,南清婉轻轻打了个呵欠,瞧了一眼院子外面。
廊庑下挂着的灯笼在清冷的月辉下发出暖红色的光,院子里一片静谧,想来大家都已经睡下了。
略微收拾了一番,南清婉转身走进内室准备休息。
躺在床上睡过去之前,她脑子里还想着后天就是过年了,也不知道萧云宴还能不能赶回来。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王府门前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等到萧云宴他们走近之时,小厮这才认出是王爷回来了,赶紧进去禀报福叔。
接到小厮的报信,福叔穿好衣服急匆匆赶到府门,“王爷回来了”
身披大氅的萧云宴纵身从马上跃下,将手中的缰绳扔给一旁的小厮。冲着福叔说“不用惊动府中其他人了,将马牵进马厩伺候好。带风三去客房休息。”
然后转头看向风三和萧一,“今晚辛苦,先回去休息,一切事情都明天再说。”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风三早已困得睁不开眼睛,闻言随意摆了摆手,将马交给小厮后便催着福叔带他去客房休息。
将事情安排好后,萧云宴大步流星往梧桐苑走去。走进梧桐苑,就看见院子里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靠在房门前守夜的两个小丫头如小鸡啄米般,困得不住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