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担心地看向她,忙道“回去吧,主子,要是着凉了,王爷知道了又该心疼了。”
南清婉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回府。
翌日,南清婉果然不出所料身体着了凉,一早起床就鼻塞流涕,说话都带着一股浓浓的鼻音。
秋棠在一旁小声嘀咕,说的振振有词,理直气壮“都说昨个让您喝了姜汤再睡,您偏不当回事,这会儿遭罪了吧。”
南清婉吸了吸鼻子,拿着帕子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埋头看书,只当没听见秋棠的抱怨。
这时,安嬷嬷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走进屋子,来到南清婉旁边,将药递过来。
一股浓浓的苦涩味道瞬间弥漫在鼻端,南清婉轻轻皱了皱鼻子,小脸不自觉皱成一团。
她虽然是个大夫,却最不喜欢这种苦苦的药汁儿了。想起那股苦味,只觉嘴中舌苔发苦,满心抗拒。
“安嬷嬷,先放一边晾凉,我待会儿再喝。”
伺候在王妃身边有段时间了,哪会看不出她在故意拖延时间,安嬷嬷站在一旁没有动,笑道“王妃,药已经不热了,正好可以入口。”
“奥,先放着吧,我看完这一页就喝。”南清婉头也不抬道。
安嬷嬷丝毫无动于衷,笑眯眯搬出王爷作挡箭牌,“王妃,您这副样子要是被王爷知道了,王爷又该上火了。”
“对,对,昨晚王爷的表情都差点吓死奴婢了,王爷要是知道您真生病了,奴婢怕是,您还是赶紧喝了吧。”秋棠连忙在一旁附和。
南清婉终于将目光移到那碗黑色药汁上,安嬷嬷瞬间将药碗往前递了递,眼神示意她赶紧趁热喝。
南清婉无奈叹了口气,心知拖不过去了。她深深呼出一口气,从安嬷嬷手中接过来,然后英勇就义般,仰头一口气“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一股苦涩的味道瞬间溢满整个口腔。
安嬷嬷赶紧从南清婉手中接过药碗放到托盘上,示意秋棠端下去,又瞬间倒了一杯清水递过去。南清婉抓过来,猛灌了几口这才稍稍缓解。
看着王妃喝药和小孩似的,安嬷嬷哭笑不得,再次递上帕子,笑着打趣“老奴看王妃是越来越小孩了,也就王爷能管得了您了。”
哼,还不是萧云宴老欺负她,动不动就惩罚她,她哪敢不听。
不过提起萧云宴,南清婉心中某处闷闷的,幽幽叹了口气,充满了惆怅。
也不知道萧云宴现在怎么样了,她那未谋面的小叔子有没有好点。
明明萧云宴昨晚才刚刚离开而已,她却已经止不住想念他了。如今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脑子里动不动就会浮现出萧云宴的身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所以她才会格外比较脆弱,多愁善感,甚至变得有些矫情。
安嬷嬷似是看出了王妃的伤感,宽慰道“王妃放宽心,王爷和二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何况还有先王爷和王妃在天保佑,二公子定会平安。”
南清婉止住思绪,点点头。
想起昨晚萧云宴提起的小寒,之前他虽然很少在她面前提起他这个弟弟,但她能看出来他对二公子的感情深厚,要不然也不会连夜风雨兼程赶去黎城。
想了想,便顺嘴问了一句“安嬷嬷,二公子得的是什么病”
提起这个安嬷嬷就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慢慢道“先王妃怀着二公子时曾动了胎气,所以二公子打从生下来就体弱多病。
后来王府遭此一劫,王爷和二公子先后遭奸人毒害,好在二公子被救回一命,从此二公子便被留在黎城,常年卧床休养。”
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无非就是萧皇不放心王爷,便将二公子强行留在黎城养病,以此来牵制王爷。
中毒竟然还是和王爷一样的毒这算起来二公子当时应该还非常年幼才是,这么小就要承受非人的痛苦。
没想到那下毒之人竟然如此歹毒,连一个本就体弱多病的小孩子都不放过,何况那毒实在太过霸道,可不是寻常之人能够忍受。
闻言南清婉心头不是滋味,一阵密密麻麻的心疼自心底传来,她心疼的是萧云宴作为二公子唯一的亲人,也一定背负承受了很多。
她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后靠在大迎枕上,透过窗子看向外面。心中暗暗祈求萧云宴和二公子一切安好。
凛冽的寒风吹过枝头,廊庑下挂着的大红灯笼随风轻轻摇摆。
寒冬就要过去,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希望来年一切安好。
由于身体不适加上犯懒,南清婉一连数日都歇在府中,没有踏出王府半步。
这一日,南清婉没骨头似的窝在软榻上,手中做着针线活。反正临近过年闲来无事,她便打算给萧云宴缝制一件棉衣,顺便想着给她那未谋面的小叔子缝制一双手套做新年礼物,略表心意。
阿春站在一旁汇报近来的事情。
南清婉听完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又细细交代嘱咐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