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婉气呼呼回到院子,心里愤愤不平,亏她还想要和萧云宴搞好关系,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她再也不干了。
安嬷嬷安静站在南清婉身后,自知她正在气头上,倒了一盏茶递过来。南清婉接过来小口抿着。
得知南清婉回来,倚梅立即巴巴凑上来,进了屋一眼就看到南清婉身边的安嬷嬷,心里咯噔一下,直觉这人不简单。
南清婉余光早已瞄见她,冷了脸色淡淡道“这是安嬷嬷,以后院里的大小事宜都由安嬷嬷掌管。”
“什么”倚梅忍不住尖叫出声,手里的手绢被撕扯的变形,神情扭曲。她好不容易干掉了秋棠,眼下又来一个安嬷嬷。
看到南清婉冷了的脸色,她立即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很快恢复神态,敷衍地低眉颔首行礼,垂着的眼眸里露出不甘屈辱的神色,“安嬷嬷好。”
安嬷嬷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锐利的眼睛扫了一眼便知眼前这个丫头不是个好的,对这种人打心眼里瞧不上。
安嬷嬷垂下眼帘,也没有叫她起来,转身给南清婉又倒了一盏茶,道
“天色也不早了,依老奴看现在就摆饭吧,想必王妃也饿了。”
忙了一天的南清婉从中午到现在就只用了一碗燕窝,眼下确实有些饿了,闻言点头。
“王妃想吃些什么老奴吩咐他们去做。”
“今天想吃点清淡些的”
安嬷嬷心中有了数,点头应是。见被晾在一旁的倚梅早已摇摇欲坠,眼里闪过鄙夷,厉声道“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厨房吩咐厨娘做饭,一点规矩也没有。”
倚梅一口银牙咬碎,眼里满是愤恨,不甘地行礼退下,去小厨房传膳。
自始至终南清婉都神色淡淡,对于安嬷嬷的手段也不置喙。她院里确实需要一个能够立起来的人管理,秋棠还是太稚嫩了根本撑不起来,眼下安嬷嬷倒是让她十分满意。
安嬷嬷看着退下去的倚梅,眼眸闪了闪,打量着南清婉脸色,见她没有任何恼怒怪罪她的意思,心里有了数。
很快,饭菜传上来,安嬷嬷先是亲自检查了一遍,确保饭菜没有问题后才让南清婉动筷,随后安嬷嬷在一旁尽心尽力地伺候。
用完饭,丫头们把饭菜撤下,又上了一壶清茶。
不亏是王爷身边的人,做事既规矩又周到。正所谓用人不疑,南清婉对安嬷嬷十分满意,便将自己贴身事宜也一并交给安嬷嬷打理。又简单交代了一下院子里情况,好让安嬷嬷心中有数。
交代完后,南清婉便起身来到软塌上,盘腿坐在案桌旁,拿过金刚经展开,铺开纸张,打算抄写金刚经。
即使她再不情愿,也不敢挑战萧云宴的权威,以她这些日子对萧云宴的了解,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一旦违背他的意愿,她身边的人真的要完。
安嬷嬷极有眼色地悄悄将旁边的灯火拨的更亮一些,以免王妃伤了眼睛。不经意间看到她那一手工整的蝇头小楷,眼里露出赞赏。
然后,轻手轻脚地转身去内室给南清婉收拾铺好床褥。
等到收拾好,安嬷嬷看了看时间,又亲自去热了一杯牛乳轻轻放到桌旁,随后恭谨地站在一旁伺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下静谧无声,一轮明月挂在枝头。
南清婉抄完一页,小声打了个呵欠,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
“王妃累了吧,喝点牛乳提提神吧,还热着呢。”安嬷嬷笑道。
南清婉接过来喝了几口后放在一旁,“安嬷嬷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不用陪着我。”
“老奴不累,再说规矩不可废,主仆有别。”安嬷嬷道,“就让老奴在这陪着,也好过您自己一个人。”
从举止行事上就能看出安嬷嬷是一个极有原则规矩的人,南清婉劝了一句后便不再勉强,拿起笔继续抄写。
安嬷嬷取过一方端砚仔细研墨,“王妃这手字写的真好,抄的金刚经也算一绝。”想了想,似是回忆,“以前先王妃就特别喜欢金刚经,每日都读,有时来了兴致也会抄上几篇。”
“奥”南清婉眼眸闪了闪,若有所思,意识到安嬷嬷口中的先王妃应该是萧云宴的母妃,“先王妃不是母妃她老人家喜欢金刚经”
“可不是,每逢先王妃生辰,王爷和小公子都会抄写一卷金刚经送给她。”
南清婉看得出安嬷嬷对先王妃的赞赏,想了想道“想必母妃应该是个知书达礼,温和通透的女子。”
安嬷嬷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怀念之情,“先王妃确实是世间少有的聪慧女子。”顿了顿,神情黯然,“只可惜情深不寿。”
说罢叹了口气,转而另起话头,说了一些王爷小时候的趣事给南清婉听。
南清婉自知安嬷嬷不想再提伤心事,便也顺着她的话头,认真听起来。
其实对于先前定王府的事情她也只是一知半解,大多也是道听途说。听说当年老王爷北城一战战死后,先王妃便追随而去,只留了一双年幼的幼子。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