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从中裂开,形成了一个偌大的洞穴,有流淌的溪水与难得一见的草木,还有几个闲置的山洞,并且有人影出没。
此处曾为凡人的住所,被郎太等贼人所占据,如今成了几位外来修士的藏身之地。
溪水边,奎炎将那块黑红相间的破布放在地上,又动手埋了一个石碓;邛山守在一旁,举起酒坛子,酒水倾洒而下。
“朵彩姑娘,人族讲究的是入土为安,奈何你尸骸全无,且垒石为冢,以酒为祭……”
“唉,妹子,你走得如此可怜,大哥定当为你报仇……”
一个石塔般的壮汉与一个面相凶狠的老者,在悼念一位罹难的女子,竟也悲悲切切而令人动容
一位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衣冠为冢,这是何地的风俗呀?”
“滚!”
“若非头领交代,老子活吞了你……”
几丈之外的石头上,谷算子与盖义盘膝而坐。
谷算子已恢复了修为,他与盖义打过交道,彼此算是故人,如今在星域相逢,各有几多感慨。
“我以为于野骗我,不想各位真的来到此地。”
“于野没有骗你,一行二十余人死伤过半,若非他出手相救,谷某早已命丧剑山地牢。如今他仍在不遗余力寻找失散的道友,恕我直言,他远比禹天更有担当,也更为令人敬佩!哦,之前传说你已不在人世,缘何安然无恙来到星域呢?”
“他将我囚入魔塔多年,抵达星域之后,传我吐纳之
法,帮我恢复修为,却逼我发下血誓效忠于他,哼……”
“不必介怀,也许他只想找个帮手而已。你我置身异域,当摈弃前嫌,联手对外,共渡难关……”
面对谷算子的劝说,盖义沉默不语。
他并非心胸狭窄之人,否则他成为不了妖域至尊。而曾经的恩恩怨怨,已经随着妖域、或幽冥仙域的消失尽皆远去。也许正如谷算子所说,星域危机四伏、凶险莫测,他唯有与那位仇家联手,方能闯出一条活路。
数十丈外,乃是凡人留下的几个山洞。其中一个洞口封了禁制,成了于野静修的洞府所在。
此时,洞内已被清扫干净。
于野坐在地上,并未行功修炼,而是在端详着面前的一尊金鼎与一尊青色的石塔。
片刻之后,金鼎悠悠飞起,慢慢变小,倏然消失。
与此瞬间,青色的石塔为五彩光芒环绕。
于野收敛心神,闪身失去踪影……
下一刻,他已端坐在魔塔的九天星枢的星云之上,面前悬浮着他的翻天鼎。随着他掐诀一指,鼎中飘出一人,正是傅山地牢的弥管事。忽然置身于法阵之中,修为难继,四肢束缚,惊得他失声喊叫——
“你是何人,快快放了弥某,不然五圣饶不了你……”
“哼,仙君也救不了你!”
于野抬手一招,弥管事飞了过来,被他一把抓住脑门,疯狂的法力直捣识海,强横的神识趁势辗轧着、吞噬着一位炼虚修士的千
年记忆、修炼法门、境界感悟。对方无力抵挡,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一个时辰之后,星云闪过一团火光,弥管事的肉身与元神崩溃,仅剩下一缕失去记忆的无主魂魄,转瞬消失在旋转的星光之中。
于野催动翻天鼎,又有一道人影出现在面前,周身闪烁着金色,乃此前他囚禁的星域修士的元神。他懒得啰嗦,如法炮制……
数个时辰之后。
重重的星光盘旋如旧,星云闪烁依然。而或许是吸纳了五位修士的法力与神魂之力,九天星枢的法阵更加气机浑然。
于野拍了拍手,缓了口气,缓缓失去了身影。
转眼之间,他已出现在一片昏暗的天地之中。
火星天。
充斥着阴气的荒芜之地多了六道淡淡的人影,弥管事与四位炼虚修士之外,还有一位清瘦的男子,正是郎太。而无论彼此,均是身影虚幻,神色迷茫,尽皆成了无主之魂。
当于野现身之际,魂影受惊之下,差点崩溃,惊慌四散。
“哼!”
于野冷哼一声。
星域,并非幽冥,他不会心慈手软,尤其面对一伙修为高强的贼人。不过,当他灭杀郎太的元神之时,对方的残魂竟被星枢吞噬,成了没有神识记忆的无主游魂。倘若以鬼修之术加以祭炼,也许便能收获一群任由驱使、不畏生死的炼魂。于是他抓了五位炼虚修士之后同样对待,所谓的搜魂有伤,已被他抛在脑后。
贼星的
修士为所欲为,不仅残害同道,而且肆意虐杀幽冥的道友,可见天道蒙昧而善恶颠倒。既然如此,便由他替天行道而收拾这帮东西。倘若能够炼制出数百上千的化神、炼虚鬼魂,或能一扫贼星的乌烟瘴气,哪怕来日面对真仙、天仙,也足有一战之力。
于野的胸口起伏,脸上闪过一抹杀气。
他正想尝试祭炼鬼魂,忽又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