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于野踱步而行。
远处,夜色渐深,雷声隐隐,风雨如晦。而他的身前身后,则是风雨不侵……
城北,有个庄院。
庄院门前,挂着灯笼,庄院门前已伫立着几位修士,为首的是位老者,金丹后期的修为,举手相迎——
“不知前辈到访,秋乾有失远迎,恕罪!”
秋乾,应该是秋家的家主,也是涪江城的高人,已获悉客栈的变故,于是带着几位族人恭迎于野的到来。
“秋家主,不必拘礼!”
于野并非得寸进尺之人,他冲着身后的秋琴、柳笛摆了摆手。
秋乾见他举止随意,顿时有些不快,道:“前辈,如何称呼?”
秋成忙道:“前辈姓尊……”
“尊前辈,为何插手我秋家的家事?”
“啊……”
于野本想询问秋家在客栈打人的缘由,帮着秋琴与柳笛求个情,再询问仙域的动向,然后便离开涪江城。谁想转眼的工夫,他改姓了?
显示修为,自称本尊,只为震慑宵小,结果被误认为尊姓,这个多嘴多舌的秋成存心给他找麻烦!
“放肆!”
于野脸色一沉,道:“本人……”他正要自报家门,又想起青丘山的遭遇,顿时觉得无趣,不耐烦道:“秋家为何在客栈行凶?”
秋乾拱了拱手,带着试探的口吻问道:“恕我冒昧,尊前辈与柳笛……”
于野脱口说道:“非亲非故,偶遇而已!
”
“哦!”
秋乾似乎放下心来,道:“柳笛乃是我秋家外门弟子,却不守清规,勾引族中小辈,理当予以严惩!”
“祖师!”
秋琴“扑通”跪地,道:“晚辈与柳笛他情我愿,并无勾引之说……”
“混账东西!”
秋乾勃然大怒,叱道:“修仙之人,当清心寡欲,专心向道,尔等这般年轻,却沉沦于儿女私情,有辱家风、有悖人伦。尤其是柳笛,竟敢将你拐走而引入歧途,倘若不加严惩,天道公理何在?秋成——”
他又大喝一声,道:“将柳笛废去修为,逐出涪江城!”
柳笛吓得瘫坐在地,抱怨道:“早知如此……”
“慢着、慢着!”
于野冲着秋成摇了摇头。
秋成见识过他的厉害,未敢动手。
“呵呵!”
却听秋乾冷笑一声,道:“秋某虽然修为不济,却与青丘山的几位化神、炼虚的高人常有往来,外人不要多管闲事,以免惹祸上身!”
他没有危言耸听,涪江城为青丘山的辖地,寻常的修士不敢在此撒野,更何况一位外来的元婴修士。
奈何这位外人,有些不寻常。
“嘿,天道之下,也不妨男女之情与传宗接代,不然你的秋家何以存在,仙门传承又如何得以延续呢?”
此时,远处的雷声消失,雨水停了,一轮弯月挂在乌云之上,使得古城的秋夜多了几分朦胧之意。
于野的话语声在风中回荡。
他打量着秋家的气派庄院,转而示
意秋琴起身,又冲着柳笛说道:“你小子拐骗大户人家的女儿,还是你的师姐,着实欠揍啊。不过,本尊给你一桩机缘,当然也是一个抉择!”
秋乾见他反客为主,更加有些恼怒,与左右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庄院顿时笼罩在阵法光芒之中。
有了阵法的凭借,秋家不畏任何一位元婴修士的挑衅。
却见那个年轻的前辈翻手拿出一个玉瓶,示意道:“柳笛,此乃三枚筑基丹,足以保你筑基有成!”
柳笛的两眼一亮。
“不过呢,筑基丹与秋琴姑娘,你只能选一个。”
于野举起玉瓶,含笑道:“你想要筑基,立志于仙道,便拿走丹药,以后不得踏入涪江城半步。而你若要儿女私情,誓死不渝,-即刻带走秋琴,谁也不敢阻拦!”
“柳兄……”
秋琴禁不住看向柳笛,神情脉脉的样子。
柳笛却是脸色变幻,两眼不离于野手中的筑基丹,他迟疑片刻,道:“琴妹,你我相遇于仙途,纵然情比金坚,却不敢背道而驰……”他忽然有了决断,趋前几步,举起双手,迫不及待道:“请前辈赐丹!”
“柳兄……”
秋琴身形摇晃,泪水夺眶而出。
“可恶!”
秋乾本以为一场拼杀在所难免,不想状况急转直下,许是怜惜自家的晚辈,禁不住恨恨咒骂一声。
“嘿!”
于野依然举着丹瓶,咧嘴一笑,善解人意道:“仙道之难,难于取舍。是恶是善,是
仙是凡,是有情,还是无情,全在乎一念之间啊!”
柳笛连连点头,信誓旦旦道:“嗯嗯,前辈教诲,晚辈不忘……”
“砰——”
一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