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沣水龙家邀请于野作客一事,为她亲眼所见,之
后的变故,却是一无所知。而一位成名已久的元婴前辈竟然率众来投,并且得到于野的指点?
奎昕忽然有点兴奋,当机立断道:“魁星,留下看家,两位兄长,与我前去接应龙家!”
魁星举手领命,奎京与奎晋却是面露难色。
“龙家上下足有百多人呢,如何安置?”
“尚需查明缘由,切莫惹祸上身……”
“咯咯!”
奎昕笑出了声,容光焕发道:“料也无妨,且将龙家安置在岐山,倘若大祸临头,自有于野担当!”
……
夜色深沉。
山谷寂静。
于野睁开双眼,悠悠吐了一口浊气。随着腰身舒展,筋骨“噼啪”脆响。他正要起身,却又看向左右。
林间的空地上,文桂尚在吐纳调息。此次重逢之后,他竟然不走了,说是追随于师弟,成就一番壮举。
不管他想干什么,权当多了一位帮手。
赖冕独自坐在一旁,拿出一个玉瓶,随着禁制闪烁,瓶口冒出一个金色的小人,竟是应龄的元神。他嘴里默念有词,打出几道法诀。应龄顿时神情扭曲,显得极为痛苦,又难以出声,由他肆意折磨。他却很是享受的模样,狞笑道:“应老儿,这抽魂炼魄的滋味如何?”
“天呐,那是应长老!”
文桂忽然惊叫一声跳了起来,遂又一阵恶寒——
“抽魂炼魄,生不如死啊……”
一位熟悉的元婴长老,遭到如此摧残,令他不敢想象,也不忍目睹。
赖冕却无
动于衷,继续享受着复仇的快意。
“启程了!”
于野催促一声,人已迎风飞到了半空之中。
结婴之后,他并未重塑肉身。便如青萝所说,他在结丹之时化去肌体,形同肉身再造,又经雷劫的淬炼,如今的血肉之躯犹如灵体一般的存在。随着真气、法力所至,或身轻如羽,或坚硬如石,御风飞行更是随心所欲。
“哎呀,为何夜半赶路?”
“昼间赶往岐山,势必连累奎家!”
“岐山奎家为我天梁门辖地,料也无妨!”
“既然如此,便由天梁门守护岐山的安危。奎家与龙家若有不测,我找文兄算账!”
“怎么又多了一个龙家?”
“帮手当然是愈多愈好,否则如何对付天机门?”
“你究竟想干什么?”
“与文兄成就一番壮举!”
“啊……”
晨色中。
三道人影出现在庄外的桥头之上。
与此同时,奎家庄院内冲出一位女子与两位中年男子,正是奎昕与她的两位族兄,奎京与奎晋。
却见桥头伫立着一位年轻男子,背着双手,浓眉斜挑,嘴角含笑。另有一位黑脸男子与一位老者陪伴左右,神态各异,威势莫测。
“文长老、赖前辈!”
奎昕脚步轻盈,话语声清脆。她带着两位兄长与文桂、赖冕举手行礼,遂又款款止步而再次出声——
“于……”
于野拱了拱手,歉然道:“此次劳烦奎家,颇为冒昧。承蒙各位不弃,互称一声道友,足矣!”
“于道友!”
奎昕释然一笑,道:“于道友信得过奎家,乃是奎家之幸,我已将龙家安置妥当,请吧——”
她与两位兄长踏剑而起。
于野带着赖冕、文桂随后而行。
身为奎家的家主,奎昕不忘叙说相关事宜,而对于龙家的来历,则是避而不提。她与两位兄长已达成一致,只管听从吩咐行事。
于野倒是没有隐瞒,他向奎昕道明了来意。之所以让龙家投奔岐山,也正是因为天梁门的存在。有了文桂与孟霸的庇护,不管是龙家,还是奎家,皆少了几分凶险。此外,便是断绝文桂与他师兄的侥幸之念……
岐山便在十余里外,转瞬即至。
奎昕带着众人直奔前山而去。
前山的山脚下,有个偌大的洞穴,四周为古木遮掩,一条隐秘的山溪流淌不息。
“嘿!”
于野看着洞穴,禁不住咧嘴一乐。
他曾在岐山地下闭关数十年,不想此处竟然别有洞天。
洞穴足有百丈大小,洞外倒也寻常,洞内却是洞口相连,怪石嶙峋,可见禁制笼罩,并有人影出没。
一行六人落在洞口前的山坡上。
一位老者现身相迎——
“于道友,赖道友,龙霆有失远迎,这位是……”
是龙霆,他身后跟着两个中年男子,举手出声——
“龙肆、龙伍,拜见各位前辈、拜见奎家主!”
“天梁门的文桂!”
文桂自报家门。
“文长老,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