螈、星矢,以及他的化身术、七杀剑气,均已蓄势待发。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虽然只有金丹修为,今日却要硬拼一回。
死了,活该他倒霉。倘若捡得性命,他便再也不用惧怕元婴强敌,从此海阔凭跃、天高任飞!
“哼!”
只见赖冕冷哼一声,双眼中涌动着炽盛的杀机,咬牙切齿道:“我扶余岛两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无数的灵石、丹药更是被你洗劫一空,我……”他神情扭曲挣扎,怒不可遏的样子,却忽然又是满脸苦涩,道:“本人借鄂安之手将你引到此处,实乃迫不得已。扶余岛的恩怨,就此罢了。请于道友救我——”
他竟举起双手,躬身一礼。
于野却不为所动,依旧凝神戒备。
遭到鄂安的算计,他也是无奈,对方毕竟是他的师门长辈,想要害他不费吹灰之力。对此他早有觉悟,并也早已有了最坏的打算。
而赖冕已然诡计得逞,却装腔作势,若是信他半句鬼话,他于野便枉活了八十年。
谁想赖冕带着绝望的神情又道——
“我中了青丝束魂之术,若是不能找到归元,我性命危矣……”
归元,便是归元子。他怎会知晓归元子的存在?还有青丝束魂,又是什么神通?
“慢着——”
于野忍不住打断道:“你所说的归元,他是何人?”
“归元,又名归元子,乃是红衣前辈要找之人,据说她二人的恩怨已持续千年。许是久寻不得,她突发奇想,猜测你二人形影不离,找到你于野,便找到归元。而她不宜抛头露面,吩咐我跟着你,又怕我抗命,竟为我施展青丝束魂之术,随时随刻夺命索魂……”
赖冕说到此处,面皮抽搐,神色恐惧,显然是余悸未消。
而红衣前辈与归元子,均无差错。
他真的是奉命而来?
于野仍然不敢大意,狐疑道:“你与鄂安长老,有没有说起此事?”
只要询问鄂安等人,便可获知归元子的去向,却这般煞费周折,显然有悖常理。
“唉,红衣前辈吩咐,我胆敢吐露有关她与归元的半个字,必死无疑!”
“你待如何?”
“跟着你,直至找到归元!”
“跟着我?”
“不仅如此,还要护你周全,想我元婴高人,竟成为一位小辈与冤家死敌的随从。却都是为你所害,不然红衣前辈怎会追我两个月……”
赖冕的脸皮气得黑紫,犹自恨恨不已。
于野却是错愕无语。
他已豁出性命,想着拼死一战。而蓄势以待的他,突然力道落空,使他意想不到,也措手不及。
不过,赖冕所言,涉及诸多隐秘,他应该没有说谎。
而这位让他头疼不已的仇家,从今往后便要追随左右,并且处处护他周全?
那位红衣前辈,当真是突发奇想。而她古怪的性情,与不循常规的行事之风,却又远远出乎想象!
“红衣前辈,她人在何处?”
“无处不在,却无从知晓。”
“你找到归元子之后,便与我生死相见?”
“来日之事,来日再说。”
“你如何与鄂安交代?”
“他想要化神丹,便要答应我的请求。”
“你有化神丹?”
“没有。”
“你倒是坦白,且罢——”
有位随从,总好过一位死敌。
于野斟酌片刻,道:“既然你跟着我,我也不怕以后翻脸,却要定下规矩、约法三章……”
……
夜色降临。
鄂安已返回山坡。
而他歇息之余,忍不住看向那片竹林。
此前,他接到师门的信简,命他带着弟子赶往升龙岭与落雷谷,携手应龄与平阳子寻找神器的下落。当他赶到此地之后,意外获悉赖冕已在蟠龙寨等候多时,他迟疑许久之后,双方最终达成约定。
他帮着赖冕报仇,而他所获得的报酬,便是于野的遗物,以及一枚珍贵的化神丹。
而小半时辰过去,竹林之中毫无动静。
莫非赖冕得手之后,已不告而别?
便于此时,远处的竹林忽然“哗啦”作响,紧接着从中走出两人,一个是于野,一个是赖冕。却一个昂头挺胸,一个垂头丧气?
鄂安错愕不已。
而意外者大有人在。
赤离、文桂,乃至于詹坤、成施等人,也是顾不得吐纳调息,一个个瞪着双眼诧然看去。
于野背着双手,昂首挺胸,神态洒脱,胜似闲庭信步。
赖冕,有人认识他,也有人与他初次相见,而他元婴高人的身份却是确凿无误。他却悻悻随后而行,步履谨慎,很是无奈,且又忌惮恐惧的样子。
转瞬之间,两人到了近前。
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