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不详。而我在天梧山见到冠义,据他所说,是我门下弟子连杀数位高手突围而去。那位弟子乃是金丹修为,施展了易容术,且遁法极为高明。而更为惊人的是,他竟然懂得魔修的七杀剑诀。与我从实招来,那人是不是你?”
被三位元婴长老团团困住,已是令人难以喘息,随着鄂安的突然发怒,一股凌厉的威势顿时倾轧而来,使得于野的身形歪斜,差点摔倒在木榻之上。他强行苦苦支撑,却忍不住双眉倒竖,寒声道:“弟子为了出城传递消息,不惜舍生忘死。鄂长老是相信冠义、还是相信弟子,悉听尊便,而您想要帮着赖冕杀人灭口,尽管动手便是!”
“你……”
鄂安的两眼中杀机一闪。
于野却不管不顾,继续说道:“实不相瞒,红衣前辈乃是一位世外高人,倘若她找不见仇家,必然前往天柱山寻找弟子。弟子今日含冤而死倒也无妨,却怕她不肯罢休。凭借她的修为,只怕天绝子前辈也要忌惮三分。”
应龄的脸色一沉,叱道:“你敢出言要挟长辈……”
“慢着——”
平阳子突然伸手阻拦,他盯着于野,又冲着两位师弟摇了摇头,道:“此事应当回山禀报门主师叔,你我万万不敢擅作主张!”
鄂安与应龄默然片刻,只得暂且作罢。
平阳子拂袖撤去禁制,又道:“于野,只要你身家清白,便无人为难于你。而你有事也不得隐瞒,务必及时禀报。”
于野坐直身子,道:“遵命!”
平阳子打开房门,转身走了出去。
而鄂安与应龄离去之际,各自丢下一句话——
“于野,但愿你所言属实!”
“呵呵,我二人与赖冕并无过多交情,也不会帮他杀人灭口。无非事关仙门安危,不得不多加小心罢了!”
转瞬之间,三位元婴长老已相继离去。
于野依然坐在榻上,两眼怔怔,脸色苍白,眉梢微微耸动。
片刻之后,他抬手一挥,“砰”的关闭了房门,并加持了几道禁制,这才猛然打了个冷战,犹如劫后逢生般的喘了口粗气。
“呼——”
真是凶险!
方才的那一刻,稍有差池,谁也救不了他。
生死悬崖走了一圈,总算是侥幸躲过一劫。
而这回有所侥幸,下一回呢?
“唉——”
与此同时,识海传来一声叹息。
是青萝,她好像也是惊魂未定。
“你躲在仙门之中,依然这般叫人提心吊胆。依我之见,不如及早离开天机门。”
“我也想离去,又去往何处呢?你带我前往九幽谷,如何?”
“这个……九幽谷已被赤离占据,你去送死不成?何况凭你眼下的修为,也难以开启九幽塔呀,而开启不了九幽塔,便得不到魔门传承……”
青萝忽然变得迟疑起来。
“唉——”
于野也禁不住发出一声叹息,道:“九幽谷究竟有何玄机,你又为何逼我打开九幽塔、接受魔修传承?”
“九幽谷方圆数千里,一时片刻叫我如何说得清楚。须知九幽塔充斥魔气,你金丹五层的修为也承受不住啊。若是不能得到魔门传承,也无从开启幽冥之门。而赤离勾结五大仙门必有所图,岂能让他得逞……”
“魔气?”
“与灵气相仿,乃是来自上古的洪荒之气,却难以淬炼入体,而一旦修炼有成,则威力倍增。”
“既然如此,神机子,哦,便是令师与魔门弟子,怎会败于五大仙门之手呢?”
“九幽谷另有一处秘境,专门克制魔修,所谓的相生相克,便是此理。我师父遭到算计,说来话长……”
“砰、砰——”
便于此时,有人用力敲门。
于野的心头一紧,只想施展遁法逃离险地。刚刚惊吓一场,他着实不愿再次面对三位长老的盘问。而他尚未起身,又闷哼一声,抬手撤去了房门的禁制。
“咣当——”
房门大开,闯入一人。
“砰——”
房门关闭,房内多了一位老者,归元子。
他竟然赶到了苍北城,却左右张望,慌里慌张的样子,遂又压低嗓门,恨恨道:“小子,你敢出卖我老人家!”
“哼!”
于野的两眼一翻,道:“你敢见死不救,便莫怪我忘恩负义。是要杀要剐,尽管来吧!”
他摆出视死如归的劲头,反而使得归元子诧异不已。
“咦,我躲避那个婆娘,关你小子何事?什么又叫见死不救,我怎么听着糊涂呢?”
归元子扯过凳子坐在于野的面前,带着急切的神情说道:“我回到客栈便有所耳闻,便前来问你,快快与我说来,究竟发生了何事,红衣又去了何处?听说她自称老娘,吓得三位长老魂不附体,呵呵,她火爆的脾气倒是千年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