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坤察觉不妙,飞身蹿了出去。
不出所料,一声叱呵响起——
“动手!”
便在荀原落地的刹那,突然光芒闪烁,他本人连同苏丘子、穆元子,以及十余丈方圆的礁石已尽在阵法的笼罩之中。
于天师已踏剑飞上半空,兴奋道:“于兄弟,没人逃得出我的天罗阵法!”
与此同时,于野到了近前。他脸上的鳞甲已经消失,紫色的小剑也无影无踪,却依然杀气腾腾,道——
“与我催动杀阵,灭了三个老儿!”
于天师打出法诀。
“哎呀,住手——”
詹坤尚未逃远,又忙着急急返回。
“于天师,手下留情!”
于野踏着一道黑色的剑光紧紧守在于天师的身旁,根本不容他人靠近。
詹坤只得冲着于野连连拱手,道:“于兄弟,我师兄与苏兄着实无辜,你若催动杀阵,他二人岂能幸免……”他唯恐意外,又气急败坏的喊道:“灵狐兄啊,你为何不听我良言相劝。燕州远在天边,你我却在自相残杀。此时悔悟未为晚矣,快快赔礼道歉,我求求你了——”
百余丈外,令狐北的脸色变幻,似乎迟疑不定。
于野催促道:“于兄,动手啊——”
于天师虽然打出法诀,却并未催动阵法。斩杀三大门主啊,他一时不敢下手。
詹坤踏着剑光到了三丈之外,全然不顾个人安危,冲着于野躬身一礼,恳求道:“于兄弟,念在蕲州仙道同气连枝,请宽恕几位道兄的一时糊涂,倘若你心头之气难消,不妨杀我泄愤——”
“哎呀——”
詹坤竟然如此有情有义。
于天师惊讶一声。
于野却冷着脸,根本不为所动。
于天师眨巴双眼,道:“詹前辈,赔礼道歉也是没用,倘若几位门主反悔,我于兄弟岂不成了妇人之仁?”
詹坤急忙许诺道:“几位门主断然不会反悔!”
于天师摇了摇头,道:“除非立下誓言,否则谁敢相信呀!”
“哦……”
詹坤恍然大悟。
岛礁却笼罩在雾气之下。
而转眼之间,雾气消散殆尽。只见荀原与穆元子、苏丘子困在原地,犹自惶惶无措的样子。
詹坤扬声喊道:“荀兄,小弟已是无能为力,还请你与两位兄长立誓悔改,否则今日难以活命!”
“哼!”
荀原已经缓过气来,恨恨道:“荀某没有过错,何来悔改之说?”
“荀兄!”
詹坤见于野的脸色更加阴沉,忙道:“你不该出手暗算于野,伤了彼此和气。何况他化解仙门纷争,有恩于你我……”
“什么化解纷争,他不过是偏袒云川峰罢了,却敲诈五万块灵石,害得我四处采掘灵脉,哼!”
荀原愈说愈怒,吼道:“而我等既然买下四海图,他便该确保无误。结果如何?我等困在海上难寻去向,他倒是后发先至。不期相遇之后,他再次不告而别,分明有所隐瞒,此人坏透了!”
“唉,荀兄……”
詹坤出声劝阻。
而荀原却不理不睬,继续吼道:“那小子的修为不值一提,无非凭借法宝之利。莫看他方才威风,且撤去阵法,再较量一回,我定要好好的收拾他!”
“荀兄,你这又何苦!”
詹坤劝说不得,只能回头恳求于野:“于兄弟,我师兄与苏兄无辜……”
于野摆了摆手,低头看向阵法中的荀原,眉梢微微一挑,冷声质问道:“且不管四海图售价几何,买卖自愿,我逼迫各位了不成?而海上风云多变,各位不识天象、不辨四方,纯属庸人自误,岂能归咎于我?”
他“啪”的卷起袖子背起双手,道:“荀原老儿,我劝你切莫自恃甚高,即使再次较量,我依然让你落荒而逃!”他下巴一抬,带着强横的气势又道:“没错,我修为不高,力气也不大,而只要我的刀够快、剑锋利,我便能斩杀豺狼虎豹!”
他不仅话语强横,眉宇之间更是透出几分罕见的狂野之色。
于天师有些意外。
詹坤也微微动容。
听他接着说道:“于兄,我知道你没有杀过人。且罢,你能否将三个老儿困在此处?”
“困上半年,料也不难!”
“嗯,便困上半年。令狐老儿——”
于野转过身来,昂然道:“莫怪我与铁长老联手欺负你,便拼个输赢、来个了断吧!”
“于兄弟……”
詹坤还想出声,却被打断。
“詹兄,念你用心良苦,即使有诈,我也认了,请你好自为之!”
詹坤摇头无语。
远处的令狐北脸色一僵。
他知道于野不会放过他,却并未放在心上,而于野若是与铁杉联手,他的下场远比荀原等人更为凄惨。
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