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无常、粗暴无礼,令人惧怕,此番前来捎个口信,即刻便将返回山门!”
于野愕然之余,尴尬不已。
车菊忙于仙门事务,道明原委,遂告辞离去。
于野忍不住问道:“师姐,你修炼百年,何为本心?”
“修身,济世!”
车菊走远了,步履轻松、身形飘逸。
于野杵在原地,若有所思,他默然片刻,踏起剑光奔着山下飞去。
山下的山门前,聚集着数十个修士,玉榧与玉杏、弘巧儿被围在人群中,讲解着三上峰的规矩。
另有一位中年男子独自站在一旁,神色惴惴不安。
尚匠,于天师的徒弟。
他来干什么?
于野落下剑光,道:“尚道友,你岂敢上门败坏我的名声?”
“啊——”
尚匠急忙后退两步,委屈道:“我实话实说而已,你名声不佳,与我何干!”他话音未落,匆匆忙忙踏剑而起。
“咦,你怎么走了,找我何事?”
“随我来——”
……
数十里外。
一处偏僻的山谷之中。
于野落在林间的草地上,狐疑的眼光中带着一丝戒备之色。
山谷颇为幽静,远近未见他人,只有先到一步的尚匠躲在十余丈外,左右张望而很是心虚的模样。
于野的脸色一沉,叱道:“尚匠,你在搞什么名堂?”
“我……”
尚匠支支吾吾。
忽听有人出声抱怨:“哎呀,他性情忠厚,奈何说了谎,怕你翻脸不认人!”
光芒一闪,地下冒出一位中年男子。
“于天师?”
于野微微皱眉。
正是死了数十年之久的于天师,还曾在他墓前祭奠,并且上过香,而此时此刻他却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
“嗯、嗯!”
于天师连连点头,道:“于道友,久违了,而你……”他伸手拈须,好奇道:“数十年后再次相逢,你一点也不意外?”
依照常理,于野应该大吃一惊,而他只是微微皱眉,脸色却极为沉静,冷冷道:“幸亏你及时现身,不然……”
“不然你再去砸一回山门?”
于天师瞪起双眼,又摆了摆手走过了过来,道:“哎呀,我真的怕了你。如今整个灵公门上下,无不提心吊胆。据说你生擒两大门主,重创金丹高人,震慑数百同道,我小小的广济山又如何经得起你三番两次的折腾。不过,我也有苦衷啊……”
“你昧了我的龙甲,有何苦衷可言?”
“坐下说话——”
于天师径自坐在草地上,分说道:“当年你困入崆峒境之后,便不断有人登门讨要雷火符与各种法宝,并咬定你我狼狈为奸,企图借口灭了我的灵公门。我是不胜其扰,却又无可奈何,唯有诈死一途,方能洗脱干系!”
尚匠趁机抱怨道:“这些年来,我师父与灵公门被你害苦了!”
于天师继续说道:“哪怕你逃出崆峒境,我也不敢现身,唯恐再次惹祸,难啊……”
师徒俩叙说着往事,话语中透着不堪回首的心酸与无奈。
于野的脸色缓和下来,讪讪一笑,翻手拿出两坛酒摆在地上,又举起双手躬身一礼,诚心实意道:“恕我莽撞无知,赔礼了!”
有错必改,也是一种担当。
于天师的脸上露出笑容,感慨道:“我知道你起了疑心,虽然砸了山门,却顾念旧情,并未为难我的师兄与两个弟子。近日听说你竟然平息了仙门恩怨,与各家握手言和,我想也该下山了,只是诈死多年,一时不便露面……”
于野撩起衣摆坐下,迫不及待道:“我的龙甲呢?”
于天师翻起双眼,嫌弃道:“数十年未见,你倒是一点未变啊,还是那么斤斤计较,喜欢讨我便宜!”
尚匠走过来抓起酒坛灌了一口酒,提醒道:“师父,他如今变得厉害了,已是金丹修士,三上峰门主,前来投奔者络绎不绝呢……”
“门主?”
于天师愕然道:“你持有传说中的四海图,应当前往燕州,岂能贪图虚名与安逸,而甘愿困在蕲州呢?”
“龙甲——”
于野只记得他的龙甲。
于天师闷哼一声,手上多了一物。而于野尚未伸手,他又将手中之物藏在背后。
“哦,总不能让于道友白白辛苦,不知炼制所需几多灵石?”
“五万块。”
“啊,你敢敲诈……”
“带我前往燕州,我不要一块灵石!”
“你尚未结丹,难渡大海之远。”
“我修至筑基圆满已有多年,但遇一线机缘,或能结成金丹,否则余日无多。而我的炼器、制符之术也难以提升,唯有前往海外寻仙求道,方能勘破自我而再进一步!”
“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