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记口诀。
“在此等我归来!”
于野叮嘱一声,转身走出了林子。
离开三上峰之后,他并未杀向云川峰,而是借道传送阵,一路往南而来。为免遭遇不测,他变幻了相貌,当归一与厉沄也乔装成三上门弟子,接连辗转数家仙门,于两日后顺利抵达此地。
广济山。
他要拜会一位故人,拿回他的龙甲。不仅如此,他还想购买符箓防身。
既然返回云川峰,势必要面对四大门主,与为数众多的强敌,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除非他的拳头足够强硬,不然便是死路一条。
而云川门坑他、害他,将他视作逆徒、弃徒,并联手各家仙门追杀他数十年。他却想着平息动乱,化解这场已持续百年的恩怨纷争。
他傻么?
还是疯了?
他知道不自量力,也知道前途艰难,却又难得过兰陵城、飞羽庄与天鸣山?
试过,方知成败。
拼过,才知输赢!
片刻之后,前方的山脚下出现两根石柱。古木掩映之中竖着一块石头,刻有“灵公”二字。
那便是灵公门的山门。
于野刚刚踏上山门的石阶,眼前光芒一闪,山门的石柱旁冒出两个炼气修为的年轻人,出声阻拦道——
“仙门禁地,外人莫入!”
“请禀报于天师,便说故人来访!”
于野拱了拱手,礼数周到。
两个看守山门的弟子起身见礼,谁想却语出惊人——
“于师叔已道陨多年,这位前辈请回吧!”
“于天师死了?”
于野愕然失声。
“已道陨多年。”
“死于何时何地?”
“三十年前,于师叔于洞府之中身陨道消。”
“已死了三十多年?”
于野以为两个弟子说谎,叱道:“他葬于何处,带我前去吊唁!”
“门主有令,但凡于师叔故旧来访,灵公门恕不接待,请前辈见谅!”
“何人继任门主,班灵?”
两个弟子换了个眼色,默默点了点头。
班灵,乃是于天师的师兄,一位精通炼器、炼符的高人。
于野摆了摆手,催促道:“班灵何在,请他现身见我!”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于野!”
“啊……莫非云川门……”
“正是!”
两位弟子忽然脸色一变,闪身挡住山门,并掐动法诀,如临大敌道:“我灵公门与于前辈素无瓜葛,请回——”
“咦?”
于野禁不住恼怒起来。
莫名其妙的人死了,他的龙甲也没了。尤为甚者,还要将他拒之门外。岂有此理!
“闪开——”
于野挥袖一甩。
“砰、砰——”
两个弟子正要开启阵法,忽然狂风拂面,一股强悍的力道横扫而来,顿时抵挡不住倒飞出去。
于野强闯山门,依然怒气难消,又是飞起一脚,刻有“灵公”的石头“轰”的四分五裂。
忽听有人大喊:“住手——”
山上冲下来三道人影,为首之人是位老者,须发皆白,相貌清瘦,很是惊诧而又愤怒的模样。随行的两位中年男子,同为筑基修士,虽然留着胡须,而眉目五官一如从前。
转瞬之间,三人落下身形。
老者看着趴在草丛的两个弟子与破碎的石头,又急又怒道:“怎会是你……缘何再次毁我山门……”
两个中年男子也是难以置信,道:“若非是他,谁敢如此放肆!”
于野吐了一口闷气,举了举手,道:“见过班道友,见过两位兄长!”他“啪”的一卷袖子背起双手,咄咄逼人道:“于天师何在,我托他炼制的龙甲呢?当年有过约定,他岂能不认账?”
老者,便是班灵,依然是筑基修为,却已修至圆满的境界。
两位中年男子,乃是于天师的弟子,尚工与尚匠,曾为一对炼器的痴人,如今已双双筑基,倒也难能可贵。
“唉!”
班灵摇头叹息,无奈道:“三言两语讲不明白,随我来吧——”
尚工与尚匠留下照看弟子,唯恐再次有人强闯山门。
于野也是郁闷不已。
先后两次登门拜访于天师,皆逼得他出手动粗。
如今倒好,人死了。
骗谁呢?
休想私吞他的龙甲!
须臾,来到一处山崖之上。
楼阁、石亭、山溪,以及花草树木并不陌生,正是于天师的洞府所在。
班灵带着于野直接走向一处封闭的洞府,伸手示意道:“请看——”
洞府封有层层禁制,门前矗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灵公门下于天师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