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入对方的手里,不忘暗中叮嘱了一句。
十多年未见的三位好友,在意外的短暂重逢之后,又一次分道扬镳,而再会之日或已遥遥无期。只怪彼此的修为弱小,既然难以自保,且命不由己,唯有各奔前程。
众多的仙门弟子奔着山坳涌去。
于野趁机混入人群,并悄悄散开神识。
山坳上的穆元子正在叫骂——
“邪罗子,你竟敢毁我玄庭山,杀我弟子,卑鄙无耻……”
玄庭山,乃是邪罗子的仙门道场所在。
其言下之意,邪罗子趁他山门空虚,派人洗劫了玄庭山,杀了他门下的弟子。如今幸存的弟子赶来报信,顿时令他勃然大怒,谁料又听禀报道——
“师伯,我玄庭山遭劫之后,卫国的二十余家仙门相继遇袭……”
“啊——”
穆元子更加愤怒。
而在场的仙门弟子却躁动起来。
不用多想,遇袭的均为参与攻打云川峰的仙门。而云川峰岿然不动,各家仙门已经遭殃。
与此同时,又有三位筑基修士踏剑而来,急声禀报道——
“我天晟门与多家仙门遇袭,强敌犹如无人之境,弟子死伤无算……”
“卫国境内数十家仙门遇袭,房舍焚毁,灵脉被抢……”
“玄凤国大小仙门尽遭洗劫,请灵狐师叔速速返回……”
“所言当真?”
“事发多日,何不及时禀报?”
“云川峰陷入重重围困,便是鸟儿也飞不出来,究竟是何人所为,岂能同时祸乱各地?”
穆元子怒骂之时,苏丘子与荀原、令狐北尚且沉稳镇定,而短短片刻之后,各自或是震惊,或是存疑,或是暴躁,无不神情大变。
“中山境内停用了所有的传送阵,弟子只得昼夜兼程赶来……”
“路途遥远,又要躲避追杀……”
“强敌均为金丹、筑基修士,神出鬼没、来去无踪。任其下去,只怕各国仙门无一幸免……”
“嗡——”
现场顿时大乱,惊讶声、鼓噪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人群中的于野同样难以置信。
云川峰陷入重重围困,又有阵法笼罩,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一时难以攻破护山大阵。谁想双方对峙之时,各国仙门突然遭遇了灭门之灾。
谁干的?
神出鬼没,来去无踪?倒像是他于野的行事之风,而他却没有那么强横的手段。
而关闭中山境内所有的传送阵,只能是云川仙门所为,却又如何在抵御各方强攻之时,洗劫了上百家仙门……
“哎呀,上当了,苏某先行一步——”
“苏兄……且罢,荀某着实放不下南屿城,告辞——”
“难怪邪罗子不肯露面,你我中了他的圈套。我天鸣山元气未复,再也禁不起半点风浪啊!”
“三位道兄……”
惊悉各地仙门遭遇重大变故之后,苏丘子与荀原、令狐北再也无心攻打云川峰,各自找了个借口,便踏起剑光匆匆离去。
各家仙门弟子更加慌乱不安。
何为上当,什么又是圈套?
离去的三位高人,已经给了解答。
云川门先是舍弃济水峰与天秀峰,接着又引诱各方攻打云川峰,致使各家仙门空虚,遂趁机大肆报复。而邪罗子之所以不肯露面,也许他正在四处烧杀劫掠呢。
此时此刻,犹如后院失火。
情形危急,撤吧!
不待吩咐,各家仙门弟子争先恐后般的四散而去。
“岂敢临阵脱逃——”
山坳上仅剩下穆元子与他的三位金丹长老,本想今日攻下云川峰,不料转眼之间形势逆转,他急忙出声阻拦。
却已没人听从号令,三位老友也不见了踪影。
“唉——”
穆元子仰天长叹一声,道:“今日功亏一篑,非我天玄门之过!”
他摆了摆手,吩咐三位金丹长老撤离。
而他尚未动身,忽然一阵光芒大作。
坚守多日的护山大阵竟然消失了,巍峨耸立的云川峰显露峥嵘。与此春节,无数人影俯冲而下,紧接着剑光闪烁、符箓轰鸣,凌厉的杀气犹如狂风怒浪般的呼啸而来。
穆元子脸色大变,失声道:“又上当了,快走——”
什么叫又上当了?
起初以为云川峰仅有少数弟子留守,继续攻打已徒劳无益。谁想突然冒出来的上千之众,竟个个凶悍、人人争先,更有金丹修士与数十筑基弟子,分明是蓄势已久而精锐尽出。
而上当倒也罢了,关键是四国仙门弟子已撤退了大半,仅凭他的天玄门,根本抵挡不住云川门的疯狂攻势!
穆元子踏剑而起。
一道杀气直奔他呼啸而来。
竟是三道剑光在半空中变幻,瞬间合为一道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