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音声悄悄响起——
“时辰到了没有?”
“天色大亮,辰时应该已至。”
“我问的是于师弟……”
“再等片刻!”
“你我等了一个时辰,未见半点动静,只怕夜长梦多,计策是否有变?”
“计策不变。”
“且罢……”
于野带着梁乔、姜蒲抵达此处之后,便潜伏在草丛之中。谁想一个时辰过去,天心阁依旧是大门紧闭,远近也没有半点动静,更不知道朱雀台的情形,以及天鸣法筵的状况。当两位师兄失去耐性的时候,他倒是显得颇为镇定。或者说,他也心急如焚,无非是擅长忍耐罢了。当年诱捕野狼,他曾在雪堆里趴了三日三宿。如今不过一个时辰,自然不在话下。而便是这短短的一个时辰,远比三日三宿更为漫长,也更为难以忍耐,却又不得不咬牙强撑。
事已至此,犹如开弓之箭,已经没有了退路,或是捅破天,斩断朱雀的双翅,或是遭到金丹高人的追杀,死无葬身之地。
便于此时,天星阁的四周突然闪过几道光芒,像是闪电在跳跃、扭曲,忽又“刺啦啦”冲向天穹,青天白云瞬即消失不见,霎时一片茫茫的雾气笼罩四方。
梁乔与姜蒲惊愕道——
“大事不妙……”
“护山大阵开启,你我休想逃出此地……”
一缕轻风掠过草丛而起,便听于野不容置疑道——
“动手!”
梁乔与姜蒲猛一激灵,急忙飞身而起。
于野已带头跃出草丛,无声无息的落在小径之上,然后飞快穿过空地,直奔一尊石龛扑去。忽然触动阵法禁制,眼前一阵光芒闪烁。他不作迟疑,抬手祭出一道筑基剑符。
“轰——”
剑符击穿禁制,猛然击中石龛,随着一声大响,石龛已崩得粉碎,从中跌出一个满身血迹的男子,而他尚自惊慌失措,脑门炸开一个血洞,“砰”的变成一具死尸横飞出去。
“轰、轰——”
喘息之间,又是两尊石龛碎裂,从中跌出的仙门弟子口吐鲜血、遍体鳞伤,遂又“噗、噗”相继倒在剑光之下。
梁乔与姜蒲固然精明圆滑,而拼起命来也是凶悍异常。
第四尊石龛冲出一人,急声大喊:“敌袭……”
于野与其距离尚远,一时阻拦不及,他忙抬手一挥,再次祭出一道筑基剑符。
他的剑气难以及远,飞剑又威力不足,筑基剑符无疑便成了致命的手段,克敌制胜一击必杀。
“砰——”
看守第四尊石龛的弟子喊声尚未出口,便被剑光洞穿腰腹而一命呜呼。
于野得手之后,转身返回,传音喝道:“攻打天心阁,胜负成败在此一举——”
梁乔与姜蒲出声响应——
“务必攻下天心阁……”
“不然谁也活不成……”
而三人刚刚冲到天心阁前,“咣当”门户大开,从中冲出一位老者与一位中年男子,皆手持飞剑而怒气冲冲。
“啊,不是说仅有一个筑基前辈吗?”
“哎呀、坏了,两个都是筑基七八层的高人,快走——”
……
与????????????????此同时,数百丈之外的乱石之间,冷尘与卞继在翘首张望。
两人潜伏了一个时辰,同样着急上火。暗中目睹着成群的朱雀门弟子与一千多位修士从几丈远外经过,所带来的惊吓与恐惧难以言述。而当四周安静下来,却又让人更加的焦急难耐。不知道何时动手,也不知道于野与梁乔、姜蒲的进展状况,只能这般等待生死的降临,使人又添几分惶惶无措。
而让人更为绝望的是,护山大阵已然开启,整个凤翔谷成了绝地,即使想要逃出山门也成了痴心妄想!
“咦?”
便在冷尘与卞继绝望之际,远处传来接连几声震响。
“小师弟动手了?”
“不像是雷火大作呀,且等候片刻……”
“机不可失,听我的,动手——”
冷尘当机立断,闪身冲了出去。
天星阁便在前方,此时门户紧闭,寂静无人。
冷尘冲到几丈之外,抬手祭出一道筑基剑符,接着一道雷火符,又是十多张离火符,最后扔出两个装满火油的陶罐。
“砰——”
阵法禁制崩溃。
“轰——”
雷火轰鸣,天星阁的大门连同门柱炸得粉碎。离火符借势爆燃,再有两罐火油助威,冲天的烈焰“腾”的吞没了整个楼阁。
几道人影冲出火海,乃是看守天星阁的弟子,疯狂怒声叫骂,气急败坏的左右张望。
卞继随后而至,他出手更狠,同时祭出筑基剑符与雷火符,继而又凌空飞起,恶狠狠的祭出了金丹剑符。
“轰、轰、轰——”
几位幸存的弟子尚自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