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
于野坐在榻上。
他面前摆放着一张金丹剑符,两张筑基剑符,五张金甲符,五张降龙符,五张土遁符,还有两张风遁符,与五十块晶光闪闪的灵石。
门主邪罗子命人带来的大批的符箓与灵石,他与乔梁、姜蒲、冷尘、车菊、卞继皆分到了相同的一份。余下的符箓、灵石,将会在七月初九到来之前再分给其他的同门。
金丹剑符,极为珍贵,筑基剑符,不可多得。其他的符箓,也颇为熟悉。
风遁符?
于野拿起两张符箓凝神端详。
《天地九遁》之中,倒是有风遁之术,已被蛟影融入神龙遁法,怎奈修炼至今,一直进展缓慢。
而风遁符,倒是头一回见到。
记得当归一的奇门遁甲符,能够一遁千里,这风遁符与其相比,威力如何?
于野放下符箓,一时不知究竟。
七月初九,为天鸣法筵开筵之日。所谓的开筵,就是论道开讲的意思。
而一次轻松的行程,突然追加了一项难以达成的使命。
捣毁天鸣法筵!
云川天决之时,崆峒境内的弟子伤亡惨重,据说此事与朱雀门有关,追杀于野的筑基高人便是证据之一。而两家又不敢擅开战端,只能暗中施加报复。于是乎,门主邪罗子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捣毁朱雀门所召集的天鸣法筵。
仙门纷争,历来如此。不是尔虞我诈,便是你死我活。
却正如所说,百家仙门齐聚,上千修士云集,更有金丹高人坐镇,仅凭墨筱与一群炼气弟子,想要毁掉天鸣山上的这次盛会又是何其难也。
“笃、笃——”
有人敲门。
于野撤去禁制,冷尘推门走了进来。他没有理会,兀自冲着榻上的一堆东西默默出神。
“哎呀——”
冷尘急忙关上房门,抱怨道:“若被其他同门撞见,你如何分说?”
这位老师兄是怕走漏风声。
于野却是不以为然,示意道:“谁若喜欢这些符箓、灵石,拿去便是!”
“不敢妄言!”
冷尘训斥了一句。
于野依旧置之不理,自顾说道:“这天下没有便宜事,每次得到仙门的赏赐,必有一场恶战,也必将有人死去!”
冷尘怔了怔,转身扯过凳子坐下,劝说道:“修仙便如行舟,难免逆水之险与风波之难。倘若困顿于一时的挫折,你我又如何抵达彼岸呢?”
“多谢老师兄的赐教!”
于野伸手挠了挠耳朵,道:“可惜我听不懂大道理,只想知道如何行事,哦……”他又指向符箓,问道:“这个风遁符有何用处?”
“如何行事?”
冷尘尴尬道:“我与墨筱也无头绪,这不找你商议么。而风遁符当然是用来逃命,能够瞬息飞遁百里之外。”
飞遁百里之外?
风遁符虽然不比当归一的奇门遁甲符,却也足够逃脱高人的追杀!
又听道:“有关天鸣法筵,不知小师弟有何高见?”
于野挥袖一甩,榻上的符箓与灵石已消失一空。他摇了摇头,说道:“此事难为,何必强行为之呢。不如就此放弃,我想师门也不会怪责!”
“哼,又瞎说哩!”
冷尘哼了一声,道:“众所周知,崆峒境内我弟子死伤惨重。适逢天鸣山盛会,各方龙蛇齐至,届时人鬼混杂,我等岂能坐失报仇的良机。何况门主已下了谕令,断然不敢抗命啊!”
“我听师兄的吩咐便是!”
“我也无计可施,你听我吩咐个屁!”
冷尘见于野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忍不住暴起粗口。对于这位性情沉稳的老师兄来说,如此的急躁焦虑倒是不多见。
于野面露苦笑,道:“有关天鸣法筵、朱雀门等等,皆一无所知。与其这般躲在房内空想,不如四处走一走!”
“哦?”
“逛街去——”
两人走出客房,来到街道之上。
街道的繁华,与兰陵城大同小异,只是熙攘的人群中多了修士的身影,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服饰相貌各异,修为也不尽相同。
虽然天鸣法筵还有一个多月,而各国各地的仙门弟子已陆续抵达天凤城。
“去往何处?”
冷尘走到街口停下。
于野左右张望片刻,抬手一指。
他也不知道去往何处,只管奔向人多的地方。
冷尘闲逛之余,不忘传音说话——
“兰陵城与飞羽庄之行,墨筱多有失算,若非你出手挽救,后果不堪想象。为此,墨筱闭关思过。当她悔悟之后,遂将重任托付于你。我与车菊、卞继,与她相识数十载,彼此知根知底,交情不用多说。而你入门不过一年有余,难得她如此信任……”
于野买了几个果子边吃边走。
冷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