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面的风里也夹杂着一丝血腥的味道。
“修士与凡人,都有忘不了的悲欢离合,过不去的沟沟坎坎,摆不脱的恩怨纠葛。小师弟,你我亦然……”
于野循着湖边往前走去,脸色已恢复如常。冷尘则是在一旁说起他的往事,话语中多了劝勉之意——
“想我曾年少轻狂,悲天悯人,亦曾借醉酒抒怀,忘情于山水之间,而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空遗恨。小师弟,切莫学我这般碌碌无为虚度此生。当你有了通天彻地的大神通,莫说拯救一对母女,纵使你改天换地、再造乾坤也是等闲……”
“多谢师兄教诲!”
“咦?”
“纵是蠢笨如我,也该懂得师兄的一片苦心!”
于野的感谢发自肺腑,他冲着冷尘深施一礼。
曾经的大泽江湖,莫残的一席话让他受用至今。今日的兰陵城中,这位老师兄的劝说或许让他受用终身!
“呵呵,你与我当年的性情仿佛,我是怕你步我的后尘!”
“我是年幼无知,并非为情所困。”
“取笑我老人家?”
“不敢!”
“你的杀人长剑,好像不是蕲州仙门之物……”
便于此时, 远处传来一声呼唤——
“冷师兄、于师弟!”
数十丈外,白芷与车菊在招手示意。
“何事?”
“墨师叔四处找你二人,快快回府!”
于野与冷尘换了个眼色,跟着白芷、车菊往回走去。
片刻之后,回到公子府的后院。院内竟然站满了人,不仅有墨筱与一群仙门弟子,已成为内城管事的葛轩也在其中,另有一群披甲持械的兵士。
“冷尘、于野!”
墨筱的神情有些凝重,出声问道:“你二人去了何处?”
葛轩在轻轻摇着头。
一群兵士面带怒容。
白芷、车菊等仙门弟子神色各异。
于野的眼光掠过四周,拱了拱手。而他尚未出声,便听冷尘笑道:“呵呵,我与小师弟在湖边闲逛呢!”
“你与于野滥杀无辜,致使二十一名兵士丧命,可有此事?”
“绝无此事!”
“一老一少,身着玄衣,杀人之后,越墙而走。不是你与于野,又是何人?”
“我与于野若敢当街滥杀无辜,与畜生何异?”
“有人亲眼所见!”
“既然如此,何不让他当面指证呢?”
冷尘伸手拈着胡须,很是从容不迫。
墨筱不再多问,冷冷看向一人。
那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兵士,面相凶狠,举手道:“在下亲眼所见,两位府上的侍卫当街杀人……”
“且慢!”
冷尘踱步走到兵士面前,好奇道:“既为亲眼所见,两位侍卫如何杀得了二十多个精壮之士?既为亲眼所见,你为何不加阻拦而任其逃走呢?”
“据说府上侍卫乃是修仙高人,在下追赶不及……”
“既为修仙高人,有无施展神通法术?”
“这个……”
兵士应为首领,倒也有胆有识,却连遭逼问,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而冷尘愈发咄咄逼人,又道:“你说我与小师弟当街杀人,可见我二人施展手段,便如这般——”
随他抬手一指,一道剑光冲上半空,继而俯冲盘旋,凌厉的杀气顿时笼罩着整个庭院。
兵士吓得脸色大变,忙道:“未曾见到……”
“你见到我小师弟杀人了?”
“未看清楚……”
冷尘挥袖收起剑光,脸色一沉。
“既为亲眼所见,怎会又未看清楚,你是在消遣我与小师弟,还是存心嫁祸害人?”
兵士急忙摆手道:“不敢、不敢……”
冷尘却是横眉立目,怒声叱道:“滚——”
往日里,这位老师兄慈眉善目、喜爱说笑,而一旦他发起怒来,那是相当的吓人。
兵士吓得连连后退,又求援般的看向墨筱与葛轩。见两位高人不理不睬,他只得垂头丧气的带着一众属下逃出了院子。
于野始终没有出声,却在转眼之间摆脱了一场祸事。
他看向冷尘,由衷的敬佩不已!
却见这位老师兄冲着墨筱拱了拱手,坦然道:“人是我杀的,任凭墨师叔惩处!”
于野愕然道:“冷师兄……”
“呵呵!”
便听葛轩苦笑了一声,道:“且不管是否杀人,公子晋早已起了戒心。他命我转告墨师叔,请各位即日离开兰陵城。不过——”
墨筱默默点了点头。
葛轩继续说道:“云川峰传信,各位不必返回山门,而是另有重任,前往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