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的强敌,为三个人。
偷袭月娥洞的筑基修士与金丹修士,应该是专门对付云川仙门而来。羽仙峰被杀的十五位弟子,十之八九与这两人有关。
另外一个人,便是追杀于野的中年男子。他与之前的两人并非一伙,否则彼此不会动手打起来。而逼得他惊慌而逃的年轻男子,便是偷袭月娥洞的金丹高人!
一个如此年轻的金丹高人?
墨筱与卞继、卢正亲口证实,不会有错。
那人虽然看着年轻,却阴险歹毒,众多弟子死在他的手里,他之所以乔装成炼气修士,不非是掩人耳目罢了。
洞穴中。
于野查看着手中的一面小旗。
阵旗并未损毁,他的《阴阳离魂阵》依然可用。也幸亏这套阵法挡住了另外一套阵法,否则后果真的难以想象。而那位金丹高人应该在寻找幸存的仙门弟子,却意外发现了中年男子,或许互不相识而大打出手,使得众人再次躲过一劫。
于野抬手一挥,阵旗没入岩石之中。
他转身往回走去,忽然光芒闪烁、阴风呼啸,一道道黑影迎面扑来。随着他掐动法诀,阴风、黑影消散而去。可见墨筱等人坐在阵法的黑暗中,正在默默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于野就近坐下,然后静静的等待。
他在等待那位中年男子,或金丹高人的返回。无论何人返回,都将带来难以面对的凶险。他却不能独自逃生,因为他要顾及七位同门的安危。
按理说,他于野也杀了那么多的仙门弟子,乃是云川峰的生死大敌。现如今他不仅拜入仙门,而且担负起拯救同门的重任。
是他变得贪图安逸,喜欢上了仙门的宁静日子,还是变得是非不分,忘记了肩负的仇恨与使命?
不,他没有变。
他还是于家村的于野。
也许变化的只是眼前的天地,强大的对手,仙门的纷争,以及恩怨的轮回。
便如墨筱、冷尘、车菊等人的有情有义,令他意外之余而深表敬佩!与这么几个同门患难与共,也算是仙门生涯中的一桩幸事!
于野沉思之际,众人也各自歇息……
三日过去。
水流依然在“哗哗”作响,而洞穴中并无状况发生。
那位金丹高人与中年男子均未返回,一时不知缘由,也不知月娥洞与地上的详情。
墨筱的伤势略有好转,而她与冷尘、车菊等人却愁眉不展。云川天决已接近尾声,崆峒境亦将关闭。倘若这么困守下去,势必错过离去的最后期限。
“各位——”
众人看向墨筱。
只见她稍作斟酌,出声道:“你我守在此处,绝非长久之计,我想外出寻找生路……”
她话音未落,便被冷尘打断:“你伤势未愈,若有不测,如何是好?”
墨筱略显无奈,道:“再有七日,崆峒境便将关闭。你我的安危倒也无妨,仙门却一无所知,应当有人传递消息……”
她眼光掠过左右,最后落在于野的身上。
“我去吧!”
于野自告奋勇道,而他尚未起身,卞继与卢正已抢先站起来,举手道:“师叔,此处的阵法离不开于师弟,还是由我二人走一趟!”
“嗯!”
墨筱点了点头,叮嘱道:“你二人离去之后,直奔境外,见到两位长老之前,不得返回此地!”
卞继与卢正郑重答道:“遵命!”
这位墨师叔看似虚弱,且性情温和,却心思缜密,她是怕两位弟子招来强敌而殃及众人。
墨筱又道:“于野,为两位师兄打开阵法。”
于野抬手打出一道法诀。
卞继与卢正走出阵法,各自祭出土遁符,闪身失去了踪影。
光芒一闪,阵法恢复原状,
于野摸出一块灵石。
两次想要离开,皆未能如愿,他也只能作罢,继续安心等待下去。
“小师弟!”
“冷师兄!”
于野正要吐纳调息,冷尘走到他身旁坐下。
“小师弟,心中是否不快?”
“哦?”
“今日不比三日前的凶险,外出传递消息,解救同门手足,乃是大功一件啊。”
“我未想这么多!”
于野如实说道。
他闯荡过江湖,吃过亏,自然懂得权衡利弊,却并不放在心上,也赖得计较一时得失。
冷尘冲着他微微一笑,欣赏道:“小师弟心念通达、境界脱俗,前途不可限量!唉……”他又拈须叹息,道:“我便是俗念太重,羁绊太多,致使境界受阻,迟迟难以筑基啊!”
于野不知他所言何意,随声安慰道:“冷师兄身为性情中人,有所羁绊也是难免!”
冷尘却吹着胡子,佯怒道:“咦,你骂我呢?”
“没有啊!”
“但凡性情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