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刻,陆春珂也察觉到大势已去。她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涂就涂嘛。”
说着,仔细的计量一番,才从里面抠出一块泥膜,准备给梁烨上脸。
陆春珂皱着一张小脸,纵然到了此刻,她还是有些心疼。一边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向梁烨英俊的脸颊,一边又用楚楚可怜的神情盯着他。
那样的眸光纵然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忍不住跟着动容。
梁烨只能稍稍地合上眼,不去看陆春珂。
不会别的,他就是想要证明一下他自己的地位。
可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简直败得惨不忍睹。他竟然还没有一块泥膜对陆春珂重要。
两人之间进行着旁人都不知晓的拉锯战,陆春珂内心都快哭了。她简直十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说出给梁烨试用的话语。
现如今,纵然想要咽回去,当做无事发生,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陆春珂只觉得一颗心都在滴血。
这般念着,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手上的动作就跟慢动作回放一般,每分钟才前进一点。
梁烨颇有些不耐烦,“你是不是舍不得给我用?原来在你心中,我连一个泥膜都比不上。”
说着,视线微微低垂,只露出半张侧脸对着陆春珂,看上去有些落寞,透着一股心酸的即视感。
陆春珂心微微颤动了下,她连忙摆了摆手,慌忙补救,“没有没有。”
梁烨略微挑眉,“那你把泥膜给我,让我自己涂抹。”
陆春珂表情一僵,她没了话语。
梁烨如法炮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声音里都是满满的悲伤,“果然如此,我好好的一个人,竟然都比不过一个物件。我知道了,我不会强求的。”
话里话外,简直是将陆春珂架在火堆上烤。
陆春珂眼睛不断的乱转,她十分想要阻止梁烨这么说下去。但是又没有其他办法,她低垂下眼眸,看着捧在手中的泥膜,心都快要滴血了。
纠结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陆春珂便将手中的泥膜地给梁烨,“你省着点用。”
声音中带着些许哭腔。
这东西真的极其精贵,她实在是舍不得被浪费。但梁烨真的想用,她也不会阻拦。
见到这一幕,梁烨忍不住失笑,他幽幽的叹息,“算了,我对这东西并不感兴趣。”
话落,他并没有接陆春珂递过来的泥膜。
听到这话,陆春珂眼睛瞪大,里面盛着满满的不可思议。
在这样事情的注视下,梁烨忍不住醋坛子又有些打翻,那种人不如物的想法在心中持续蔓延。他抬手摸了摸鼻子,“你最好还是快点把你的东西收起来,否则我觉得我可能会改变想法。”
得了这话,陆春珂一刻都不敢耽误,将保持在手上那一小块泥膜小心翼翼的刮回盒子里。她用力的将盒子合上,然后蹦蹦跳跳,带着盒子回到屋中。
她把盒子放在她屋子里最隐秘的角落,确保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做完这一切后,陆春珂觉得她紧绷许久的神经在这一刻才有所松懈,陆春珂打了一个哈欠,开始感到细细疲惫。
二话没说,她整个人就像要栽倒在炕上,沉沉的睡过去。
不过想到还在外面的梁烨,陆春珂强撑着精神,准备先和他打一声招呼,再回去补觉。
她人刚踏出房门,就看见院子里突然多出一个不速之客。
这人正是梁老爷。
他似乎刚刚到达,一身雍容华贵的衣衫与这里简陋的房屋透着格格不入之感。从马车上下来后,他视线就左右的环顾,打量着院子里的一切,苍老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在将所有的场景尽收眼底后,梁老爷才沉吟开口,“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这是梁烨住在这里之后,梁老爷第一次到来,语气里坡带着些许不可思议。
纵然他早已经知晓梁烨过的艰苦,却未曾想到,竟然如此艰苦。
眉头微皱,梁老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问:“之前每到过年时,我不是派人送给你不少东西,你都收着了。怎么还让自己的日子过成这个样子?”
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满。
这么多年来,他自认为从来都未曾亏欠过梁烨,但凡从旁人耳中听到他有什么艰难,就一定会让家中的下人带着大批的礼物送来,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却不知晓,这些东西根本就未曾落在梁烨手中。他丝毫都没有收过。
梁烨抬起眸,随意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会来?”
虽说梁烨早已经想过今日梁家的人会到访,但是未曾料到这人竟然会是梁老爷。他一向不屑于这种破败的地方,觉得来到这样的地方完全是有失他的身份。
梁老爷摊了摊手,“还不是你这个不孝子,突然闹出离家出走,这么久不回去,我不得过来看看。
说到这里,眉头又再次皱起来,“就这么一个破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