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言乱语的哭诉怒骂,眼眶鼻子都红了,头发也凌乱的不行,这小傻样哪里还有半分平时的清冷孤傲。
席漠早已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小嘴开开合合骂他,先前黑沉的眸色一片清明,仿佛刚刚要将人就地正法的人不是他。
温婳挣扎哭骂了一会儿,发现想象中的触感没来,她悄悄睁开一只眼,发现男人早已端坐一旁,不知何时穿上的衬衫,衣冠楚楚,清冷矜贵。
她愣了眼,轻轻吸了吸鼻子,水眸一眨不眨地看他。
眼里有几分忌惮和迟疑。
“既然你没给我礼物,那我给你吧。”他薄唇轻启。
顺着他目光看来,温婳发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凭空出现了一只钻戒。
他是什么时候戴上去的
盯着那枚钻戒,她哑然半晌。
那是一颗极漂亮的蓝钻,钻石纯粹通透,在昏暗的房间散发着清幽光华,似月光一般淡雅透彻,极具清淡素净的色彩和典雅华贵的风姿。
她这辈子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钻石,甚至比她妈妈结婚时的钻戒还要大。
闪耀璀璨,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大概爱珠宝钻石是女生的天性,哪怕她不缺贵重的珠宝首饰,这一颗也实实在在的把她震撼住了。
看她半天说不出话来,男人眉梢染上柔和,“喜欢吗”
她小心翼翼地托着钻戒,生怕由于重量钻石掉到地上不翼而飞。
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喜欢。”
她甚至惊诧得忘了刚刚还哭诉着骂他。
“戴上戒指就是同意嫁给我了,”他看着她,语气轻柔的不像话,“以后就是席太太了。”
温婳怔然看他几秒,薄唇抿了抿,语气很轻,“你现在才来求婚。”
“之前一直在等钻戒,昨天刚空运过来,正好赶上了生日。”他薄唇微勾,眼里有万千星辰,“我很开心,温婳。”
“能在生日这天向你求婚真是太好了。”
她闷声闷气,“你求婚的方式有够惊心动魄的。”
他失笑,“这样你才能记住。”
到温家时已经快十点了,临下车时温婳把挎包里的盒子掏了出来,“喏。”
席漠看着她手里的东西顿了下,“什么”
“生日礼物。”
说完她下车。
目送她回家男人才拆开盒子,是条宝蓝色领带。
他弯了弯唇。
小骗子,明明准备了礼物还不承认。
两人去领证那天是个温暖和煦的午后,阳光透过常绿树叶,洒下一地斑驳。
拍完照去盖钢印时,温婳的心跟着那半沉闷半清脆的钢印声紧了一下。
从此以后,她就属于另一个新家庭,再也不是单独的个体。
她要开始另一段人生了。
从民政局出来,席漠一颗心总算是落到实处。
侧眸看身侧的人,她小脸上神色复杂,忧虑,紧张,懵然,全然没有进去的时候洒脱。
“席太太反射弧有些长,别人是去的时候紧张,你倒反过来了。”
被他取笑,温婳也表情恹恹的。
进了车子,席漠为她系好安全带,却未抽身,就这样近距离看着她,薄唇轻启,“没什么好紧张的,你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婚后和以前也没什么不同,你还是温家大小姐,还可以常常去看岳父和外公。”
他理了理她耳畔碎发,嗓音郑重,“我也会对你好。”
她眼帘微掀,瞳子看进他眼里,半晌,低低地开口,“现在还可以反悔吗”
席漠黑瞳闪过一丝不自然,咬着牙道“不行”
刚出民政局就要反悔,她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
温婳长睫微垂,耳侧是他的呼吸声,缓了缓,她又抬眼。
这一次,她清润的眸子里染了一丝水光,席漠怔住。
“我刚刚语气不对,你”
“席漠,你跟我去见见我妈吧。”她嗓音轻轻软软。
他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好。”
市郊的墓园里,温婳捧着束花站在顾知音墓前。
墓碑上的人眉目精致,五官柔美,黛眉红唇,是个古典美人。
“妈,我今天结婚了,特意来告诉你一声。你开心吗要是你在的话肯定要忙前忙后为我准备嫁妆,嘿,不对,你要是在的话应该不会让我这么早结婚。”她摸着手上的钻戒,“你看,这是我的,是不是很漂亮”
“对了,”她语气缓了缓,“我身边的人叫席漠,我以后要和他一起生活了,爸爸和外公都满意他,爸爸说你会同意他的做法的。妈,我有点无措和紧张,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要是你在肯定会教我很多,我每每看到别人结婚有母亲在旁边絮絮叨叨教导着别提有多羡慕了”
温婳再没忍住落了泪,鼻音哽咽,“要是你能亲自送我出嫁就好了。”
看她哭得伤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