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姬仇陡然警觉,急忙探手将一旁的老三抓起来塞进了木箱,与此同时取出匕首藏于袖管,这把匕首是当日自一个逆血卫士的尸体上找到的,由于没有趁手的兵器,他便一直将这把匕首带在身边。
不多时,门口出现了一道黑影,定睛细看,不是人,是条狗。
狗自洞外冲着山洞里的姬仇吠叫,很快一个猎户打扮的人出现在了洞口,见洞里有人,便喊住了自己的猎犬,转而迈步走进山洞。
姬仇原本是坐着的,见猎人进来,便撑臂起身,由于猎人穿着厚厚的皮袄,头上戴着帽子,他便看不清猎人的样貌,但他能确定的是这个猎人是个女人,不是通过观察气息,而是猎人先前呵斥猎犬时发出的是女声。
进入山洞之后女猎人随手摘下了帽子,转而上下打量着姬仇,“你受伤了”
姬仇点了点头,这个女猎人应该有四十来岁,中等身形,脸上多有皱纹,头发也已经花白了。
“我经常自这里歇脚,你不用紧张,我暖和一会儿就走,”女猎人拍打着皮袄上的积雪。
女猎人招呼猎犬进来,猎犬貌似经常跟随主人自这里歇脚,跑进山洞之后自洞口处趴卧了下来,当是闻嗅到了木箱里老三的气息,猎犬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人可以假扮,狗不会,见猎犬对此处很是熟悉,姬仇便放下心来,冲那女猎人说道,“大姐,洞里的木柴是你留下来的”
“嗯。”女猎人点了点头。
“我有伤在身,移动不便,洞里的木柴都被我”
不等姬仇说道,女猎人就摆手打断了他,“不碍事,后坡还有几棵死树,稍后我去拖一棵回来。”
“你这是刚出来还是昨晚一直没回去”姬仇问道。
“昨晚就出来了。”女猎人说道。
“你就住在这附近”姬仇又问。
“嗯,离此不远,”女猎人点了点头,转而出言问道,“小伙子,你是怎么受的伤”
“一言难尽。”姬仇摇头说道。
女猎人知道姬仇不愿多说,也没有多嘴追问,自篝火旁边烤了会儿火便起身离开了山洞。
姬仇知道女猎人要出去砍柴,想要帮忙却有心无力,只能目送女猎人带着猎犬去了后山。
他猜的没错,没过多久女猎人便吃力的拖回了一棵枯死的松树,自洞外一通忙碌,将死树砍割分解,搬到洞里垒砌储存。
处理完一棵死树,女猎人又去了后山,再度拖回一棵死树,如法炮制,将松树砍割分解之后搬进了山洞。
作罢这些,女猎人方才回到山洞,坐在火堆旁拿出了干粮,她的干粮是粟米团子,已经冻硬了。
女猎人将饭团放到了篝火旁边烘烤,想了想,又拿出一个放到了篝火旁边。
姬仇见状知道女猎人是想送他一个,便打开木箱拿出了面饼递给女猎人,女猎人有些意外,“你带了干粮啊”
姬仇点了点头,转而又拿出几块羊肉脯递了过去。
女猎人也不客气,接过了面饼和肉脯,面饼她掰开了,留下一半,余下一半和那些肉脯则塞进了随身携带的布袋。
女猎人啃吃着面饼,一瞥之下发现山洞角落里的马鞍和缰绳,“林中游荡的那只角鹿是你放走的”
“哦。”姬仇应了一声。
“你不要了”女猎人问道。
“嗯。”姬仇点头。
“你能把它唤回来吗”女猎人说道,“昨夜我和大黄追了它一夜,好几次差点儿就抓到了。”
“它跟我也没多久,我不知道它听不听我的。”姬仇实话实说。
女猎人说道,“你放心好了,寻了回来,我也不会杀它,那角鹿不但可以充当脚力还能够负重驮物,我宝贝它还来不及呢。”
姬仇想了想,出言说道,“大姐,实话也不瞒你,我是有仇家的,仇家或许认得那只角鹿,你若得了它,怕是会给你带来灾祸。”
女猎人没有再说什么,但神情之中却多有不舍。
姬仇见状,打开腰囊,自其中取出了一些银两,“大姐,这些银钱你收着,补贴家用。”
“使不得,使不得,这怎么能行。”女猎人连连摆手。
姬仇再送,女猎人态度坚决,执意不收,只道没有平白无故拿人银两的理由。
姬仇反手指着堆在山洞角落的木柴,“你知道我行动不便,便特意留下这些木柴与我生火取暖,此等仁心善举,理应酬谢。”
女猎人只道举手之劳,担不得如此重谢,姬仇伤势未愈,说话一多免不得牵动伤势,最后也不与女猎人推让,女猎人不接,他便一直伸着手。
见他心意坚决,女猎人只得忐忑的收了,姬仇赠与她的银两至少也在十两以上,寻常农家辛苦半辈子也攒不下这么多钱,这些钱足以改变一个家庭的命运。
女猎人收下了银钱,姬仇便催促她离开,他现在是危险人物,任何与他走的太近的人都可能受其连累。
女猎人